平行世界,地球,贝东墨海第七监狱。
大雪纷飞,寒风凛冽,地面上无人打扫的积雪足有公分厚。
一间独立的牢房,没有窗户,没有灯光。
透过大门底下的缝隙,楼道内的一束微弱的灯光照射进来,才让这里显得没有那么黑暗。
徐梓斓,她身着单薄的灰色囚服,蜷缩在床尾,双手紧紧地环抱住自己,瘦弱的身子因为寒冷而止不住地瑟瑟抖。
因为昨晚她打了狱警,所以棉被被收走了,今天的早饭和午饭也都没有人送来。
曾经光鲜亮丽的国家科学院徐博士,如今是被全球唾弃的罪犯,所有人都盼着她尽快死。
但她不在乎死亡,从她决定创造恶魔种子开始,她就什么都不在乎了,只想让那个疯婆娘给安承逊陪葬。
她不知在这里待了多久,也不知道安承逊现在怎么样了,她好想安承逊,真的好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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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小失去双亲,被二叔和二婶一家收养。
二叔对她很心疼、很热络。二婶不喜欢家里有外人,但也没有苛待过她,生活上该给她的一样不差。
她十八岁成年当天,二叔想买个生日礼物送给她,经过一座大厦时,意外被一位跳楼轻生的大爷当场砸死。
二婶疯了,第一次对她说了狠话,咒骂她是灾星,把她赶出了家门。
安葬了二叔后,二婶打电话来跟她道歉,劝她回家住。二婶说自己就是一时间接受不了丈夫的死亡才情绪失控的,让她不要介意。
她没有争辩什么,也没有选择再回去。父母留给她的钱还有二十万,她给二婶转了一半过去。
二叔还有一个上中学的女儿,这是二叔的牵挂,她想让二叔走得安心一点儿。
后来,她拼命学习,玩命兼职赚钱,最终以硕士身份进了科学院工作,她想听父母的遗言好好活着,活出个人样来。
她花了三年时间,在科学院站稳了脚跟,买了属于自己的小房子,虽然只是个一室一厅,但她很满足。
本以为自己这辈子会孤孤单单地过活下去,可命运让她与安承逊相遇、相识、相知、相爱。
他们本可以有个美好的未来,会组建自己的小家庭,会有个可爱的宝宝。
可这一切,都在那一天的午后破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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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她和安承逊都休假了,准备去玫瑰公园约会。安承逊会开车来接,让她就在家等着。
她精心打扮了一番,开开心心地在家里等着。可距离他们约定的时间都时十多分钟了,一直没见人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安承逊是个很守时的人,他不会无缘无故爽约,肯定是出事儿了。她立即给安承逊的家里打去电话。
对方的大哥却说他早就出门了,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说是先去单位给某同事送文件,然后再去约会。
她挂断电话,刚要给单位某同事打去问问看,却接到了同事的电话,对方说安承逊在单位附近的十字路口出车祸了,人在送去医院的路上,让她赶紧过去。
原来是安承逊不小心顺带了一个会议文件回家,那天同事开会要用,安承逊就先把文件送去单位。
据现场知情人透露,是一个喝醉酒的女人突然过去拦住了安承逊的车,趴在车前盖上,声泪俱下地质问安承逊为什么骗她的血汗钱,还让安承逊必须给她赔钱等等。
安承逊声称不认识那名女子,骂了对方几句,可对方就是不走,安承逊只好下车,把那女子往下拽。
拽下来后,安承逊让那女子睁大眼睛看清楚,他不是那女子要找的人。那女子不听,就拽着安承逊不让他走。
两人拉扯间,那女子怒极,看路边有车疾开来,便使诈让安承逊放松了警惕,一把将安承逊推到了路上。
而那名女子见安承逊真得出事儿后,酒也醒了大半,慌里慌张地逃离了现场。
那女子逃跑前还喃喃自语:“错了、错了,认错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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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好恨,为什么找不到那个该死的臭虫?为什么?
附带恶魔种子的储物戒也不知道在另一个世界怎么样了,可这个世界都还好好的,想必恶魔种子还没吸收完宿主的血气吧。
正当她胡思乱想间,安静了一天的牢门终于有了动静。
不是来送饭的,而是有人来探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