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平安走后,周家庄依旧。
家里人似乎习惯了他忽然地来,又忽然地离开。
邱将军直接住在了山谷,除了叶家的人,只有二大爷和秋妮爹知情。
“那帮年轻的后生们真的是知识青年?”董大娘出灵魂质问。
正在农场收集羽绒的一帮人似乎也打开了话匣子。
“知识个啥啊,我家孙子问他们怎么提取氧气,他们问我孙子,什么是氧气,我一个老婆子都知道,人活着需要的就是氧气啊。”
大山嫂子按住大鹅的脑袋,两个翅膀一提起来,就着腋窝的毛,刷刷地几下,就把最软的鹅绒给取下来了。
“别提了,住我们家的那个连电灯都没有用过,我一问,他说他们县城没通电。”
石头奶奶听完也说,“我家那个,吃饭的时候吃着吃着哭鼻子了,说是在家从来没吃饱过。”
桂花嫂子出最后一击,“所以他们是来干什么的?”
周楠嘴角抽了下,“为建设国家添砖加瓦。”
徐玉英远远地走过来,“楠丫,今年还熬龟苓膏吗?”
周楠去年用湖里的龟壳熬膏,在港岛被疯抢,几乎是豪门们竞相争抢的东西,尽管价格极高,但也过了燕窝受欢迎的程度。
龟苓膏效果是滋阴润燥,降火除烦,用于虚火烦躁,一般老人和妇人比较喜欢。
寒潭里的龟,可不是普通的龟啊。
“量比去年减半吧,好东西嘛,越少越珍贵。”周楠说。
徐玉英笑了,语气有点不舍得,“这些金钱龟挺乖的。”
周楠提着两条鱼回家的时候,正巧看见一群灰头土脸的年轻人从村委会出来。
秋妮爹瞧见周楠,“楠丫,回家做饭呢。”
周楠点头,“叔他们怎么了?”
秋妮爹随意道:“说自己是知识青年,要当老师呢。”
周楠眼睛亮晶晶的,“然后呢。”
“被四叔公轰出来了,他们就跑我这里说理,我告诉他们从明天开始,他们要去山谷里开荒了。”
周楠给秋妮爹比了个大拇指,“还是您有办法。”
秋妮爹憨厚地笑了,“这么能闹腾,就是吃太饱了,刚巧唯一的土坯房子修好了,明天他们就全部搬过去,日出上工,日落下工,用工分换粮食。”
周楠又是一顿好夸,才往家里走去。
前面几个知青走得慢,似乎是在故意等她。
“这位大、大、”打招呼的年轻人看清楚周楠的模样后,脸色突然涨红。
“有什么事儿吗?”周楠笑眯眯的开口。
“没、没事儿,就是想问,你这鱼是哪里来的?”他说得磕磕绊绊。
周楠看着远处几个朝这里瞧的年轻人,道:“是从水里捞的。”
一个梳着辫子的小姑娘上前,对周楠道:“听说咱们这个村,不用劳动都可以吃好穿好,是个福窝窝是真的吗?”
周楠来了兴趣,问:“你们听谁说的。”
那小姑娘抿嘴笑,“谁不知道周家庄是好地方啊。”
旁边的男青年更是激动,“听说这里还要建设大学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