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明知这是写的自己,却沉着脸道:“不知殿下,这是在为哪个美人伤怀呢?”
暄沪知道她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也随着她的意说:“啊,我随便写写,练练书法。你看我的字写得怎样?”
许卿柔再看,他的字确实非常漂亮,肥瘦适中,刚劲有力,却又不乏柔润婉转。字体形状几至完美,看起来非常舒服,实在不知道可以挑出什么毛病。这一眼看上去,仿佛一幅艺术品,十分养眼。
“很好。”许卿柔简单地说,“呃,殿下,你继续练字,我该洗漱去先生那了。”
暄沪点点头:“好,等你收拾好,我陪你去。我正好有事,要与东谷先生谈。”
许卿柔说好,叫文儿和雨莲进来伺候她洗漱。之后,等梳妆打扮好,她们又一起吃早餐。一切完毕,半个时辰又快过去了。
暄沪送许卿柔去东谷微扬的小院,路上说,接下来的训练会很辛苦,希望你能坚持。还有,晚上你等我,我得再给你的纹身补补色。许卿柔答应着,心里乱糟糟一片。
还是那个简单的小院。没有名字,没有牌匾,没有华丽的装饰,却花草流香,轻烟缭绕,颇有几分仙气。
屋里点着香薰,清暖,惬意,放松,加上东谷微扬那悠扬的琴音,宛如绸缎上流淌的牛奶,令人舒服得无法形容。
三人漫步进入,未及开口,屋里已传来东谷微扬的声音:“今日迟了。”
暄沪笑着进去说:“东谷先生,今日是我有事要她们办,故而来迟。见谅,见谅啊!”
东谷微扬继续弹琴:“既然是殿下有吩咐,那便不算迟。惜锦姑娘,天香大人,杯子我已摆好,你们上去吧。”
两人闻言朝屋里扫了一圈,见右边地板上用许多木杯摆成一朵很大的莲花,而左边,则是用网做成的吊桥。两人不知何意,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先生,您这是要我们怎么做?”许卿柔胆大些,问道。
东谷微扬解释说:“你二人,双手各抬着一盏灯,不许掉,不许灯油溢出,踩着木杯底走完这莲花路。之后,再去那边的吊桥,不许手扶,踩着过桥。如此循环往复,懂了么?”
惜锦瞪大双眼,悄声说:“这,也太难了吧?”
许卿柔疑惑地问:“可这,与跳舞有关吗?”
东谷微扬头也不抬:“当然有关,叫你们这么练,自有我的道理。去吧,若摔倒,灯油洒了,灭了,就重来。殿下,来,与我对弈几局。”
说着,他停止弹琴,给暄沪倒了杯茶。
暄沪过去,在他对面坐下道:“我正好有事要与先生聊一聊,请借一步说话。”
东谷微扬点头道:“如此,殿下里面请。”
暄沪起身,端起那杯茶,随东谷微扬进了里屋,并把门关严。
惜锦嘟囔道:“先生也不知抽什么风,叫我们做这些莫名其妙的事!”
许卿柔劝道:“先生不是说了吗,他叫我们这么练,自有他的道理。来吧,我们开始。”
她从旁边小方桌上抬起已点燃的两盏小油灯,皱眉朝莲花路走去。惜锦不甘示弱,也学她的样子抬起油灯,紧随其后。
当她们的脚踏上木杯底,身子禁不住摇晃,心里慌张,手里的油灯也歪了。
“哎,哎哎,天哪!”许卿柔叫着,好不容易平衡好身子,稳稳地站住,然后踏出第二步。
惜锦又慌又怕,半天不敢抬起另一只脚。见许卿柔走稳,她鼓起勇气学着起脚,却不慎掉了下去。所幸她手里的油灯无碍,只得又重来。
不过是走这简陋的木杯莲花路,两个美人却闹得心乱如麻,起了厌烦情绪,却又不得不咬牙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