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四人再次来到了山上,昨晚石婆婆烧的纸屑还留在那座坟前,叶寻安观察了一圈之后说道:“不可能啊,这座坟是我弟弟的呀!”
“你弟弟哪年死的?”我惊讶的问道。
叶寻安回答道:“八年前就被仇家杀死了,不可能是他呀!”
我沉默了下来,思考了一阵子之后,突然明白过来了,尸骨罐也被人调换过,也就是说除了石婆婆没人知道死者究竟是谁了。
我决定去找她一趟,但石婆婆毕竟是村里的神婆,地位相当的高,如果贸然前去的话,很容易引起她的怀疑。
“你等会儿说话客气点,石婆婆虽然是外姓,可毕竟是村里的神婆,地位还是挺高的,你可不能用眼睛吓她。”叶寻安叮嘱道。
我点了点头和叶恬以及叶微澜前往石婆婆的家。
敲了几下门,一个中年妇女上前开了门,还问我们要找谁?
为了不打草惊蛇,随便编了一个理由说要找石婆婆,中年妇女让我们在这里等一会儿,她进去通报一声。
叶恬小声的对我说道:“这女人也是村里的寡妇,她专心的侍奉石婆婆,大家都说她很有可能是下一代的神婆。”
我笑道:“还能看出谁是下一代的神婆?有没有可能下一代神婆会是你?”
“说什么呢?神婆一定会是寡妇,这个职业从南宋时期开始就是这样的,从来没有变过,你是在诅咒我吧?”叶恬瞪了我一眼。
对于这个习俗我还是不太了解,自知失言小声的说了声抱歉。
很快中年妇女就请了我们进去。
屋子里的光线有些阴暗,点着檀香,墙上还挂着一些神神秘秘的东西以及一些护身符,香料以及纸人什么的,石婆婆坐在一张席子上,手里拿着一串佛珠,在她面前还摆着一炷香。
我正要开口询问,石婆婆突然伸出鸡一样的爪子,一把抓住了我的手,还在上面狠狠地捏了一把,痛的我差点叫出声来。
反应过来之后我才知道她是在摸我的手骨。
石婆婆闭着眼睛说道:“掌中龙虎双全,是万里挑一的吉相,但火气过于旺盛,命里必有三刀之灾。然吉人自有天相,都会逢凶化吉,叶寻安还会添一个很好的女婿。”
我挺尴尬的,解释道:“石婆婆,你误会了,我也是叶家人,叶寻安是我的姑姑。”
婆婆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问道:“找老朽有何贵干?”
看着她的眼睛,我欲言又止,看了看立在旁边的妇女,石婆婆挥了挥手:“秀芝,你先出去吧。”
女人得到命令之后就离开了屋子。
等人离开之后我才开口:“村里五年前死过一个人。”
“村里每年都在死人,有什么好稀奇的吗?”石婆婆阴沉的看了我一眼,面无表情的回答。
“我的意思是说这是一桩谋杀案,死者的尸体藏在村里的神树当中,这件事你应该不会不知道吧?”我开始咄咄逼人起来。
石婆婆身份高贵,平时不可能有人冒犯她,所以心理素质反而不如一般的罪犯,听我这么说,立马就紧张了起来,但毕竟是神婆,表面仪态还是不能失的,她故作淡定的笑道:“后生,我年纪大了有些耳背,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石婆婆,你住在这个村子里面,不会不知道叶家人的本领吧?请问你昨天晚上去了哪里?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鞋子上还粘着山上的坟土,要不要我当面检查一下你的鞋底?”我寸步不让的说道。
石婆婆不紧不慢的转着佛珠:“人都已经死了,何必把陈年旧账翻出来了?这样岂不是要白白的祸害几条性命?”
我冷笑一声道:“照你这么说,就不会有警察这份工作了,反正人死不能复活,抓住凶手又有什么意义呢?你说是吧,石婆婆?”
“大胆后生!你要是再口不择言,我就请你出去了!”石婆婆呵斥道。
我整理了一下衣服,继续说道:“石婆婆,恕我冒犯,我知道您在村里的身份地位都很高,可现在查的这桩案子,无论你是谁,在我面前都只是一种身份,那就是犯罪嫌疑人!”
石婆婆低头不语,我继续说道:“人是你杀的吗?”
“我一生吃素,别说是人,就连一只鸡都不敢杀,你觉得我是凶手吗?”石婆婆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明显不是在说谎,但是她一定是知情人员。
为了把凶手找出来,我要把目前查到的事情和盘托出。
“你虽然不是凶手,但是你在帮凶手隐瞒真相,你在替人招魂的时候,偷偷藏起一两根,凭空攒出了一具尸体来,使得榕树下面的那句尸体变成了无名尸骸。以你的身份来说,对方的身份肯定不是大不敬,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呢?那么只有两个可能,第一,凶手和你的关系密切,第二,你们的利益紧紧的联系在一起。”
听我说完,石婆婆转动佛珠的手透露着一丝慌乱,叶恬瞪大了眼睛,大概是害怕我把石婆婆彻底的惹毛,我的口气已经算得上是咄咄逼人了。
但是越像这种尊贵的人,越要在气场上碾压她,这是我办案的经验。
“后生!”石婆婆突然抬起了眼皮,伸出了一只形容枯槁的手指,拨弄着香炉里袅袅上升的青烟,在空中写出了几个字,我看清了那几个字,写的是得饶人处且饶人。
“叶晨堂哥,我们还是别问了走吧,石婆婆打扰了,我们先走了。”叶恬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往外走。
面对她施法的神迹,我内心没有一丝波澜,冷哼一声:“那我也要送你几个字。”
接着我从她坐垫下面掏出了一个小瓶子,用手指在里面蘸了一下,然后在烟里面写起了字,我写的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
那几个字在半空中停留了数秒,才慢慢的飘去的。
“够了!”石婆婆彻底的怒了,嘶吼道:“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学学礼数再来见我!”
听到石婆婆的怒吼声,那个寡妇跑了进来,对我们下起了逐客令,我用森森的语气对她说道:“石婆婆,你相信这世界上有鬼吗?他现在就在这个屋子里。”
说完我施展了至尊之瞳,当然,我不是为了惩罚石婆婆,而是盯着她身后的一排蜡烛,那排蜡烛瞬间就熄灭了。
石婆婆被这眼前的一幕吓坏了,大叫了一声,瘫倒在了席子上,寡妇厉声呵斥道:“你们赶紧给我出去,婆婆需要休息了!”
寡妇伸手想要来拽我,这时候石婆婆悠悠的说道:“秀芝,你先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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