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还在外面生了孩子,谷丰源是之后几年才知道的,然后就和他正式离婚了。
经历了种种的变故,谷丰源变得沉默寡言,没日没夜的喝酒,当初的店铺也不好好的经营,他的两个孩子经常吃了上顿没下顿,饿的就剩皮包骨了。
听说谷丰源还有一个恶习,那就是经常深夜偷偷扔垃圾,有一次邻居好奇的把他的垃圾给打开了,发现里面有一只被折磨致死的狗,这种事情并不是邻居第一次看到了。
念完之后,警员们议论纷纷,说这种人会犯罪也不稀奇,就连我也觉得他说的没错。
可是我心里的另一个声音在告诉我,如果有什么引擎呢?假如大家都认定他是个罪犯,那么他此前的人生怎么看都好像犯罪之前的铺垫。
队长问道:“叶顾问你有什么看法吗?”
我摇了摇头:“我没什么看法,我就想亲眼见见他,再下结论。”
队长很遗憾的说道:“第九章案件发生之后,谷丰源就失踪了,之后在县城里面再也没有发生过类似的案子,想要见他恐怕很难。”
我说道:“让我看看他的照片吧。”
那个警察把档案递给了我,看到谷丰源照片的时候我愣了一下,因为照片上的人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
那张脸确实丑的可怕,他的脸很圆,一看就是那种“处事圆滑”的人,19世纪的犯罪学家提出了一个定论罪,通过大量的罪犯骨相统计,发现这种圆脸的脑袋又尖尖的,双眼凹凸,体毛厚重的人肾上腺素分泌发达,更容易坠入犯罪。
按照犯罪人类学的定论,文明与秩序是人类进化到一定程度才产生的,而有这种反组特征的人基本都带着反社会,反人类的基因,他们和野人没什么区别,如果不好好的教化,很容易变成罪犯。
不过,定论罪一直都是一种假说,并没有得到科学的实证。
张梦盯着照片说道:“这脸确实不讨喜啊,叶晨,你有什么看法吗?”
“没有,我在想一件事情。”我摇了摇头。
张梦也没有当一回事儿,坐在一起的叶微澜却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这时我的后背伸出了一些冷汗,我终于想起我在哪里见过他了。
在我很小的时候,爷爷曾经把这人带到家里去过,由于我当时年纪太小了,不清楚他们说了些什么。
我只迷迷糊糊的想起,那个人的样子特别的憔悴、失落,身上穿的破破烂烂的,就像个乞丐一样,我爷爷当时还给了他一些钱。
那时候是89年,按时间推算的话,正好是第九期案子发生后的一年。
想起这件事细思极恐,难道我爷爷真的是在帮他洗罪吗?之后还接济了他,可是为什么呢?爷爷为什么要违背自己的初心干出这种事情呢?
放下档案,我问道:“谷丰源以前住在哪里?我想过去看看。”
队长询问了一圈,还好在场有大量的老警员,他们知道地址,只不过现在天色已经不早了,说明天带我们过去看看。
散会之后我要了那份监控录像的拷贝,回到酒店就把这份拷贝发给江省市局,让物证鉴定中心帮忙辨识一下画面里面的嫌疑人。
晚上我一个人坐在阳台,内心在焦灼的翻滚着,各种思绪涌来,张梦安慰了我几句,我只笑笑说没事。
这时叶微澜走了进来,对我说道:“借用一下电脑,你爷爷的资金流动查到了。”
叶微澜坐在了电脑前不太熟练的敲击了起来,他进入了一个邮箱,上面有一封新的邮件,标题是“小崽子”,这一看就是叶寻安发过来的。
里面有一份详细的银行收支清单,是89年一直到我爷爷去世为止,我注意到最后几行有几笔巨款打进来,已经被取走了,我惊讶的问道:“这是怎么回事儿?”
叶微澜解释道:“这个银行账户是我姑姑的,看来你爷爷欠过一些钱,是姑姑替他还了债。”
“欠钱?”我更吃惊了,在我的印象当中,爷爷从来不缺钱花的,而且我从郑炳怀那你了解到,爷爷每个月都有市局和省厅发来的特别津贴,加起来都有好几万,另外他还有自己的退休工资,不可能缺钱啊。
再加上他平时没什么开销,就连抽烟喝酒都是最便宜的,怎么会突然欠钱呢?
继续往下翻,我爷爷直到去世的前一个月,每个月给两个银行账户汇款,一个账户叫陶青然,每个月收到5000块,另一个是盖年,每个月收到8000块。
我震惊的说道:“我爷爷一直在接济盖年,可是他为什么没有提这件事情呢?”
再往下看,95年,我爷爷给盖年汇了将近60万的巨款。在当时那个时代中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字,盖年之前说他的治眼睛需要60万,看来这笔钱就是给他治眼睛的。
张梦好奇的问道:“盖年一直没有收到过钱吗?不对,我明白了,钱是被他儿子给私吞了。”
我愤怒的锤了一下桌子,大骂道:“这个混蛋!连自己爸爸治眼睛的钱都敢私吞,真应该天打五雷轰!”
张梦说道:“这属于严重的犯他人财产罪了,如果盖年起诉他儿子的话是可以定罪的。”
我叹了口气:“肯定不会起诉的,所谓的虎毒不食子,那是他唯一的血脉,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件小事而起诉自己的儿子?”我继续翻看着这张表问道:“那另外一个被接近的人是谁?地址显示是在这里,难道也是案子的相关人员吗?我记得谷丰源亲属里面没有这个人啊。”
“难道是害人的家属?”张梦插话道。
我点头表示赞同,心里有一块阴影部分更加的凝重了,一直以来我都把爷爷看做我的榜样,没想到他竟然有一个这样的秘密,他宁可背债也要接济这两人,说明他的内心确实有愧。
我站起来说道:“不想了不想了,这几天的事,想的我头都大了,我去洗个澡,然后睡觉!”
回到房间发现杨渊不在,烧了一壶热水,一边洗澡一边整理着思绪。
整个案子看上去就像缺失了一块,毫无突破点,爷爷身上的污点就像牛皮膏药一样,紧紧的跟随着它根本洗不掉,我甚至都想放弃了。
等我洗完出来,打开电视,随意的切换着频道,这时外面传来了轻轻的敲门声,一听声音就知道是郑月清。
我赶紧穿好了衣服,打开了门,一打开门就看见她笑眯眯的站在门口,手里面还提着一些水果和零食,看着我问道:“饿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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