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永年指着中间的砂锅说道:
「小裕,尝尝我做的酥带鱼,是一位给领导做菜的国宴大师教我的,明天我教教你,这以后就是咱家的传家菜了,可不能失传。」
周若桐:「……」
好好好,我反而成客人了是吧?
突然想去中原省城了,公公婆婆肯定不会这麽对待我。
酒足饭饱,大家离开餐厅,去旁边的茶室休息,李裕开始给大家分礼物。
善良仁厚四兄弟一人五十斤虎骨药酒,老爷子一罐虎血药酒。
周永年打开坛子看了看,好奇的问道:
「鹿血酒?」
李裕摇了摇头:
「不是鹿血……您要想喝鹿血酒,回头我也可以准备一些。」
嗯,虽然取经小队离比丘国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那头白鹿已经被李裕列到必死名单上了。
现在又答应老爷子提供鹿血酒,那白鹿就更得死了。
见李裕没说是什麽血,老爷子也很明智的没有再问,而是亲自搬到自己的房间,甚至收进了保险柜,准备跟老太太分享,别人谁都别想染指。
分完礼物,李裕又把自己的背包拿了过来,跟老爷子和善良仁厚四兄弟来到书房,关上门,这才说道:
「有个东西,对我来说用处不大,想捐给国家,但又怕给我带来麻烦,所以先给几位长辈看看,你们能保证我的身份不被挖出来,那就捐了,不行我就重新带回去。」
周秉仁知道女婿这次专门开车过来,不是送酒这麽简单:
「小裕你放心,不管什麽东西,都不会牵扯出你,你和桐桐做的事我们不过问,但需要出头帮忙时,也别小瞧我们几个的能量。」
周老爷子点了点头:
「拿出来吧,不管是什麽,我们先看看。」
李裕这才将那把匈奴金刀拿了出来。
金刀很漂亮,上面镶嵌的宝石也很珍贵,但在场所有人,都没关注这些,而是直勾勾盯着刀身上的那行字:
「汉贼霍去病掳我王于长安,锻此刀以明志!」
周秉善一直在研究汉朝历史,看到这行字,下意识问道:
「匈奴人打的刀?」
李裕点了点头:
「对,匈奴人打的刀。」
他没说刀的来源,周家父子无人也没人问,显然,他们之前就已经通过气了,不让女婿为难。
周秉厚戴上手套,抚摸着刀身上的字说道:
「司马迁在《史记》上说匈奴人虽然有自己的语言,但没有自己的文字,一直都用是用汉字,现在看来,确实如此。」
匈奴文字一直都是历史圈争论不休的话题。
司马迁生活在匈奴人强横的时代,对匈奴非常了解,但现代人通过文物,又发现了匈奴人发明的一些类似文字的符号,但具体怎麽解读,却一直不得而知。
现在看到匈奴人的金刀,这算是石锤了,匈奴人就是没有自己的文字,否则这种记录国耻的内容,就不会用汉字了。
周永年说道:
「我认为匈奴人在发展的过程中,有过文字的萌芽,但这个过程被大汉打断了,他们忙着打仗,忙着奔波,失去了文字传承和发展的环境,所以最终选择用汉字当做官方文字。」
周秉良挠了挠头:
「要这麽说的,大汉的功绩比想像中更大?」
周永年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越研究汉唐的历史,就越理解强盛的概念,打断一个文明的进化,甚至灭绝一个种族,这是需要大智慧和大魄力的,幸好他们做到了。」
父子几人轮流看了一遍,最后周永年说道:
「放国家博物馆吧,只有那里,才有资格承受这把刀的历史厚度。」
周秉善赶紧点头:
「好,但捐赠者的身份呢?」
这麽重要的文物,保养得也非常好,要说是从哪个山旮旯里扒拉出来的,绝对没人会信,得给个让人无法深究的出处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