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念赶紧“嗯嗯”了两声。
“现在这个点,好像不太适合谈生意了吧?”
常念立即就有点尴尬了,其实她今晚冲动来敲门,也并不是要来谈生意的。她就是觉得自己跟雷云期这个秘书长得太像了,而且凭着女孩子的直觉,她总觉得傅行野跟这个秘书之间有什么,所以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越猜想越烦躁,一时冲动就想来确认一下。
而且就算傅行野知道了,应该也不会拿她怎么样。毕竟之前,她给楚颜发消息,傅行野反而还帮着她呐。
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一步,常念只好硬着头皮说:“确实是我冒昧唐突,但是我实在太喜欢你和你的画了,所以就迫不及待地想要过来跟你确认,怕晚了一步,你的画就被别人买走了。”
“因为你喜欢,就可以打扰别人休息啊?”雷云期是个笑面虎,说这话时还笑得挺无奈的样子,但是他侧身去沙发上坐着的时候,已经拨了酒店内线的安保电话了。
常念低垂着头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根本没瞧见,所以在一两分钟之后看到几个身穿制服的安保从门口涌进来的时候,她还以为是雷云期的那个秘书暗搓搓的叫了人来。
她一边心里恨极了聂长欢,一边又有些惊慌失措地往雷云期身边走了几步。
这要是被傅行野知道,自己被这些安保给拎出去了,不知道得多生气!
安保人员在常念还在走神的时候,其中两个安保人员就一左一右地攥住她手臂、几乎要将她直接拎出套房了。
常念呆了下,但转瞬想到对面就是傅行野的套房,要是他听到动静出来看……
“雷云期,你不能这么对我!”常念压低声音,着急地喊了声。
雷云期见她终于不扭捏做作了,还有本事连名带姓地叫自己了,心想这他妈可真有点意思,就抬了抬手。
保安立刻就把常念放下了。
常念慌忙往房间里退了几步。
雷云期看着她,一副静待她下文的模样。
但常念这会让脑子里乱的很,没想到雷云期和他秘书都是不怎么知道好歹的、连她这种大主顾的面子都不给的人,所以一时之间就有些狼狈地低头站着,越来越后悔自己的盲目冲动。
雷云期等了会儿,实是无聊了,用德语跟几个保安说了几句,那几个保安听完,均是面带揶揄地看着她,然后就前前后后地出了房间。
常念听不懂德语,一时之间更觉得难堪,不过也松了口气。
哪里想到雷云期的那个秘书在这时候出来,看了眼她后问雷云期:“你什么打算?”
“大家都是中国人嘛,而且人家一个姑娘家,这会儿让保安拖走确实有些残忍。”雷云期顿了顿,微眯着眼睛打量了下常念,“就看在她和你长得六七分像的份儿上,我亲自给她送回去得了。反正她就住对门嘛。”
雷云期突然也想些事情想要借机去了解下。
所以他在说完这话后,特意去观察了下聂长欢的表情。
聂长欢还是一副冷冰冰的的模样,跟平常好像没有任何区别。
雷云期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朝常念挑了挑下巴:“常小姐,我送你回房间?”
常念看了眼突然出来多事的聂长欢,赶紧说:“没关系,这么近,我可以自己走回去的。”
她作势往外面走了两步,又回过头来朝雷云期挥了挥手:“雷先生,那咱们再约时间谈买画的事情。”
雷云期双手往松垮的浴袍兜里一插,跟在常念后面,笑着也不说话。
常念暗咬了咬牙,只好闷着头走到了对面傅行野的房门前。
她又想劝雷云期回去,结果雷云期抬手,直接叩响了房门。
常念的心都紧张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时候,傅行野冷沉着一张脸开了门,看见她的时候没什么额外的表情。
常念缩了缩脖子。
雷云期在她身后站着,莫名回头看了眼身后,见聂长欢没有跟出来,才跟傅行野扯扯唇,敷衍极了:“傅公子,我给你送人回来了。”
其实刚才他在房间待着的这小半个小时,他已经托人辗转了解了傅行野的身份了。
只是他还没来及去查他的情史,就被聂长欢的敲门声打断了。
傅行野听见他的话,低头深看了眼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的常念,在抬眸看向雷云期的时候问:“怎么回事?”
雷云期心里琢磨着傅行野对常念的态度反应,一秒断定这个常念多半是某个人的替身。
至于是替谁的身,结果不言而喻。
雷云期的心猛地沉了沉,面上却笑得越发灿烂了:“你家常小姐买画心切,三更半夜找过来。本来我是很欢迎的,但是这个时间点,实在是不方便啊。你也知道,我不是一个人住酒店的。”
男人之间,有些话只需要透点意思,对方就能立刻秒懂。
雷云期看着傅行野,没放过他的任何一个微表情。
但傅行野只是垂眸看着常念,过了好几秒后反而突然笑了。
他说:“我家太太年纪小,行事天真烂漫,还请多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