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他的手臂骤然加力,将她揉进怀中。
……
聂长欢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下午了。
彼时,她已经在医院的病床上躺着了。
护士看她醒过来,忙探身过来摸了摸她的额头:“还好,不发烧了。不过还是量一下体温比较好。”
聂长欢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护士,没动。
护士和她对视了一眼,瞧着她这模样才恍然地笑了笑:“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聂长欢眨了眨眼睛,想不起来。
护士抿唇一笑,意味深长的,然后也不等聂长欢说话了,用温度计给聂长欢测了下体温,见体温正常后就出去找医生了。
聂长欢呆呆地在床上躺了会儿,才慢慢撑着身体想要坐起来,可是两条腿像是灌了铅似的根本挪不动。
她又尝试了下,这才勉强坐直身体。
她刚坐稳,之前那个护士就带着医生进来了。
是位男医生,聂长欢突然莫名地觉得有些难堪,就垂了垂眼睛。
男医生瞧了她一眼,公事公办地问了些问题就走了。
医生和护士都走了好一会儿了,聂长欢才懊恼地用拳头敲了下自己的脑袋,随即又用手捂住的脸,有种想哭都没脸哭的感觉。
“醒了?”
聂长欢的身子一颤,缓了缓才淡淡放下手,又用一副平淡的不能再平淡的表情看了来人一眼:“谢谢你送我来医院。”
傅行野手里提着餐盒,闻言一顿,掀眸盯着聂长欢看。
聂长欢恍若未察,低着头看自己手背上的输液针。
两人就这么僵持了几秒,傅行野忽然轻笑一声,他慢悠悠地将餐盒放下,忍不住扩深了笑意:原本他还担心聂长欢醒来恨他,但是眼下这个情况,这小女人莫不是想装傻赖账?
傅行野莫名愉悦,也就用愉悦的步调走到聂长欢床边,问她:“你就记得我送你来医院这一件事了?”
“不然呢?”聂长欢抬眸看他,一副微微皱眉的模样,但顿了顿又说,“当然,还要谢谢你收到我的微信消息后赶来救我,要不是你,我估计已经完了。”
看着她装傻的样子,傅行野的唇角止不住上扬,但他没有急着拆穿她,而是问:“所以这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报答我?”
聂长欢垂眸,声音闷闷地极不自然:“你想我怎么报答?我没钱。”
傅行野扬眉:“那就以身相许?”
“不是已经……”许过了吗?差点最快说漏嘴,聂长欢懊恼地捏了捏指尖,随后平淡地道,“要是傅总有这爱好,要是这样就能还掉傅总的救命之恩,我也不是不行。”
“……”傅行野的愉悦感瞬间被她这句做交易一样冰冷的话给浇灭了。
他收了笑意,看着聂长欢又恢复成那副冷冰冰的模样,真恨不得走过去掐她两下。
但他忍了,毕竟这事他自己也不太占理,有点心虚。关键是他禁欲几年了,昨晚忍不住折腾了她太久,他这会儿也舍不得跟她斗嘴。
他顺手支起小桌板,将刚买来的餐盒一样一样摆放在小桌板上。
他没有把筷子递给聂长欢,而是自己拿着筷子问聂长欢想吃什么。因为昨晚他难自控情时咬了她的手指,他猜她应该还疼着,所以准备给她喂饭。
聂长欢张了张嘴,本想说“不敢再劳驾救命恩人这么伺候我”,但一想到昨晚的事,就生生地把这句话咽下去了,只是伸手要去拿他手里的筷子:“我自己吃。”
傅行野缩了下。
聂长欢抬眸盯他。
“……”傅行野就把筷子递过去了,但他转眼又端起粥碗,拿着勺子凑到聂长欢面前,“那药伤胃,你先喝点粥,不要急着吃菜。”
说话的时候,他将勺子凑到聂长欢嘴边,眼神殷切地看着她。
聂长欢原本想躲开的,但一想到昨晚的事就觉得羞耻且懊恼,心内像万马奔腾似的轰隆一片。
也就是在她走神的时候,傅行野把勺子抵在她唇边,聂长欢下意识地就张了嘴,那口粥就这么喂进了聂长欢嘴里。
两个人都愣了下,尤其是聂长欢。毕竟前一两天,两个人还是一副随时要决裂再不相见的模样,自己甚至差点开车撞了傅行野。
可眼下,她和他昨晚不但……今天她竟还吃了他亲手喂的粥。
尽管聂长欢很不想承认,但是她知道,有些东西,自此已经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