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不爱掩藏自己的情绪,就仰起头朝聂长欢眨了眨眼睛,然后偷偷一笑。
看着自家女儿这开心满足的模样,聂长欢顿时将自己所有的爱憎都抛诸脑后了,也不再去想傅行野刚才那副表情究竟是因何而起。
她牵着好好的手下了楼,见素姨已经在往餐桌上摆放碗筷,就没犹豫,叫了声“傅行野”。
傅行野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缓步朝母女俩走过来。
聂长欢见他动了,就牵着好好去餐桌边先坐下了。
傅行野紧随其后,不过聂长欢没发话,傅行野一时就站着,莫名有些拘谨,没有落座。
好好偷偷瞥了他一眼,大而圆的眼睛眨了眨,然后她假装若无其事地将自己身边的椅子往后拉了拉。
原本正打算让傅行野落座的聂长欢抿住唇,假装没看见。
“……”傅行野心头一撞,莫名紧张又兴奋,轻咳了声后,默默地坐在了好好旁边的餐椅上。
他做下的时候,忍不住偏头看了眼自家的女儿,恰好看到自家女儿微微翘起却又努力绷着的唇角。
傅行野没来由地,就跟着一起勾唇,并且没控制好,轻笑出声。
好好立刻就将小嘴抿紧了,绷出一脸严肃的样子,还找话跟聂长欢说:“妈咪,舅舅今天被老师邀请去参加英文原著诵读比赛的演练了,不回家吃饭。”
聂长欢抬眼看自家女儿,自家女儿却已经又低下头,专心去将自己面前的碗筷摆放规整了,于是聂长欢也就只有生生咽下那一句:“你之前不是已经在微信上跟我说过这事了吗?”,只嗯了声:“那我们不等他。”
好好悄悄地吐了口气,又偷偷地瞥了眼傅行野。但这次她没敢看傅行野的脸了,就垂着视线看了眼身侧,就只看到傅行野那一双腿。
好好忍不住在心里默念:“粑粑的腿好长呀。”
餐桌上,一时又陷入诡异的沉默。
好在素姨很快端了菜出来,并且高声喊夏果下来吃饭,没一会儿,戴着眼镜捧着一本书的夏果也咚咚咚地下楼来了。
聂长欢和好好同时在心里松了口气,傅行野也不例外、一直紧绷的肩背都放松了些。
经过了这段时间后,夏果和素姨对聂长欢和傅行野的往事也勉强猜了个七七八八、加上傅行野之前老是赖在这儿,所以素姨和夏果心里对傅行野其实也是有怨气的,虽然不敢明着轻慢他,但也并不会刻意照顾他,所以这一顿饭,傅行野相当没存在感。
好不容易熬到一顿饭吃完,聂长欢让素姨帮傅行野收拾了客房,自己就会楼上的工作室了。自从雷云期被阎潇锋收了并带到国外去教习以后,沙容缺了一名干将、收入自然而然也少了很多,但聂长欢依旧欠了他三张画了。
并且目前在找柳菲菲这件事情上毫无头绪,她也只好沉下心来先解决工作问题,毕竟还有一大家人等着她养活。
等她的工作告一段落下来的时候,好好也早就特别自立地在夏果的稍微照顾下洗完澡上床睡觉了。
整个别墅里,特别安静。
聂长欢下意识地往客房那边走了几步,看见客房门紧闭,想必傅行野也睡着了。
聂长欢莫名松了口气,转身往自己卧室走,一边走一边按捏自己的眉心,所以直到快要走到自己房门口了,她才发现门口站着傅行野。
准确地说,是靠在她的房门上,一副身上没什么骨头的模样。
而且他脸上,满是戏谑的笑容,想必是将她刚才偷偷去客房那边偷看的模样尽数看见了。
“……”说不难堪,那是假话。但聂长欢这时候,也只有绷着表情。
她冷冰冰:“素姨没给你收拾客房,你需要大半夜站在这儿?”
傅行野慢慢收了脸上的戏谑,也站直身体。
他抬起腕表看了眼时间:“你经常工作到这么晚?”
聂长欢没理他,用眼神示意他滚开。
傅行野竟然很听话,乖乖地往旁边挪了几步。
可是聂长欢一时倒不敢开门进去了,莫名就回想起白天两人在马路边的“拥抱”。
一想到傅行野这个衣冠禽兽在马路边尚且难以控制,现在这深更半夜的站在她房门口,恐怕那颗脑子里此时此刻也没装什么能看的东西。
他如果用强,家里还有孩子和其他人,她是不敢闹出动静的。
这一刻,她突然觉察出男人与女人之间的体力差异,也就突然有些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