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这么说着,可彭江舟心里还是没底的,害怕陈焰川真的不念旧情,要是好好出点什么问题,那他彭江舟这辈子就别活了。
所以在傅行野犹豫的时候,彭江舟就赶紧说:“傅总你要不还是过来吧,我这儿好不容易有消息,我害怕被聂小姐发现了她又……”
“有人威胁你了?”傅行野打断他的话。
“……”彭江舟默了下,“嗯。”
然后他把陈焰川的话全都复述了遍,最后心想着反正说穿了,就急切地催了傅行野一句:“我看陈焰川不想说谎,他不但知道好好的学名,还知道她现在在钢琴练习班!就算他是吓我的,咱们也不能不重视对不对,凡事就怕万一啊傅总!”
傅行野等陈焰川唠叨完了,才说:“你继续在那边守着就行,我现在还有事。”
“……啊!?傅总,你……”
傅行野没和他多说,挂断了电话后,重新启动了车子,继续向着导航上的地址行驶。
一直跟在傅行野后面的成釜见傅行野继续向前,烦躁地砸了下方向盘,更加烦躁地给陈焰川打电话:“你不是说有办法让他自己就掉头回去吗?现在怎么办?!”
陈焰川下车的动作一顿,看着傅槿东朝自己走过来,他没有立刻说话,而是下车站定后才淡淡道:“该怎么做,之前不是已经跟你说过了,怎么还要问我?”
“老子当然知道说过了!”成釜怒了,“可是陈焰川,你摸着良心问,你就真的能按照计划那样对他动手吗?!不错,你是我的大恩人,可是你从小是跟着他一起长大的,我也跟他认识了快20年了!我就不相信你能真的不念旧情!?我没办法动手,要来你自己来!”
话是这么说,可成釜没有挂断电话。
傅槿东此时已经在陈焰川身边站定,他笑着问陈焰川:“今晚这事,怎么让成釜去做?”
他声线挺温和没什么起伏,听着倒像是真的不解似的。
陈焰川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对着傅槿东苦笑了下才继续跟成釜说:“你现在后悔也晚了,按照计划行事吧。别让你一个人的犹豫,毁了咱们整个计划。”
成釜早就在电话这端听见了傅槿东的声音,气焰一下子就下去了,他闷闷地答了声好,就把电话挂断了。
陈焰川将手机捏进掌心,笑看向傅槿东:“大哥,咱们这就进去?”
傅槿东回以一笑,在陈焰川肩头按了按,转身进去了。
……
傅行野醒过来的时候,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成釜原本坐在他面前吃泡面吃的正香,一抬头对上傅行野那双幽暗的眼睛,吓得一口面汤呛进喉咙里,连着咳嗽了好一会儿才勉强抽了张纸巾,把嘴擦干净了。
他没敢看傅行野,拧开一瓶矿泉水侧身站在那里喝,越喝越慢,直到一瓶水见底了,他才不得不转过头去看傅行野。
傅行野坐着没动,还看着他。
成釜心里一哆嗦,干脆就破罐子破摔了:“三哥,你别怪我,我也没办法。”
傅行野没接他的话:“现在几点了?”
成釜摸出自己的手机看了眼:“凌晨三点。”
傅行野抬起自己被皮带扣着的一双手:“给我解开。”
成釜原来是被他吩咐惯了的,再加上傅行野现在的气场,他几乎是立刻就站起来要去给傅行野松绑,手指都碰到皮带扣了,才猛然反应过来。
他连连往后退了好几步,心虚又愧疚地想要解释两句,结果傅行野直接说:“他绑我只是为了毁掉我的饭局,现在饭局都散了,你留着我也没用,还耽误你睡觉。”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
“打电话跟陈焰川,把我刚才说的话跟他说一遍。”傅行野似乎很心急。
成釜略一犹豫,就给陈焰川打电话,陈焰川果然也就说:“好好送傅总回去。”
挂断电话,成釜再度低着头走到傅行野跟前,给他松了绑,傅行野立刻就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但下一刻他踉跄了下,又重新跌坐在沙发上。
成釜立刻就伸手扶他:“三哥,你受了伤,要不还是先处理一下再走,而且现在这么晚了。”
“三哥?”傅行野从他宽厚的掌心抽回自己的胳膊,又重复了一遍“三哥”这两个字眼,最后就笑了。
成釜被他这一笑笑得后背发凉但一张脸却发烫。
他缩回了手,闷闷地说:“三……傅总,我送您回去。”
他侧身拿了车钥匙,走在前面就要下楼。
傅行野没动。
成釜回头,傅行野面色冰冷地朝他伸出手。
“……”成釜:得,这是连送也不要他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