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夏果说中了,那一刻,聂长欢不知道自己是什么心情,只是握着手机站在那儿没动。
她捏着手机看窗外,等了几秒,又忍不住去检查自己的微信,结果微信里根本没有新消息。
聂长欢抿了抿唇,正准备将手机随手扔在一边,手机重新震动起来,来点人依然是傅行野。
聂长欢眼波轻轻一漾,过了几秒就将电话接通了。
傅行野倒一时没话了。
聂长欢等了那么一两秒,主动说:“刚才有点事,所以就先挂断了。”
“哦,没事。”傅行野答得倒是挺快。
听他说话,聂长欢在这边点点头。
一时之间,两人又没话说了。
聂长欢的大拇指和食指不自觉地轻捏了下,这是她努力思考的习惯。这会儿,她就在努力思考要找点什么话题。
可是她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找了好几秒也没找到,对方那个闷罐子傅行野也不说话,聂长欢有点泄气,闷闷地问他:“你要是没事的话,我就挂了?”
“……我以为你打电话给我,是有事找我。”傅行野的语气里倒是没有不耐烦,只是有点急切。
“……”聂长欢顿时觉得脸滚烫,在原地转了半圈才懊恼地用手背贴住额头,“就……也没别的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因为你的帮忙,让我能跟着常叔到处走动,我现在的工作已经上升了几个台阶,而且还拓展了不少其他领域。”聂长欢顿了下,垂下眼眸的时候说,“过几天我有个杂志采访,还要去摄影棚拍照。”
傅行野似乎笑了下,随后才问她:“嗯。有需要帮忙的地方吗?”
“没有没有,我就是……跟你说一声。”说完,聂长欢就有点后悔了,不明白自己告诉他这事干什么。
她正独自尴尬着,原本还以为傅行野不会再说话,就听见傅行野柔声问她:“采访具体是哪一天,在什么地方?”
聂长欢眼睫一颤,说了句“那个地方还挺近的”后,就用特别随意的语气说了地方和时间。
“好,我知道了。”
听见傅行野这么说,聂长欢心口跳了下:所以他那天是要过来陪她么?
意识到这个可能性,聂长欢莫名有点紧张、但又有些开心。她虽然已经在这个世界六七年了,但是毕竟骨子里是一个封建传统的古代千金,对于在人前摆姿势拍照并且接受采访这事,她是真的有点难以习惯。
能有个人陪着,自然是好的。哪怕这个人是傅行野呢。
结束掉和傅行野的通话后,聂长欢在房间里平复了下情绪,才重新回到餐桌边。
她一坐回去,整桌人都目光灼灼地盯着她,尤其是好好,就差直接追着她问“是爸爸吗?是爸爸吗?”
聂长欢淡然地拿起筷子夹了筷子菜喂进嘴里后才扫了眼桌上的人,最后淡淡地说:“是关于杂志采访的事,要跟我最后确定下时间。”
夏果大失所望,好好也撇了撇嘴,只有素姨像是松了口气。
聂长欢见大家信了,正想暗自松口气呢,结果视线一晃,见柳铮正盯着自己。
柳铮跟她视线相对的时候,抿着嘴巴偷笑了下。
聂长欢骤然想起,那天工作人员打电话来跟自己确定最终采访时间的时候,柳铮就在自己旁边坐着!
“……”在自家弟弟面前,聂长欢第一次有一种被看穿而无地自容的感觉。
……
这边,傅行野结束掉和聂长欢的通话后,握着手机一动不动地站在窗边,直到曹阿姨抱着傅楚成过来找他,他才恍然回神。
曹阿姨腰上绑着一个腰凳,傅楚成面靠着曹阿姨坐在腰凳上,额头上贴着一个退烧贴,病恹恹地半睡半醒。
曹阿姨瞥见傅行野嘴角那点笑意,知道他心情好,立刻又重提旧事:“傅先生,我家里真的有事,我实在没办法继续带这孩子了。我知道您也忙,但是孩子还小,一天都不能离人,您看看抽个空再替他找个阿姨?”
傅行野看了眼傅楚成:傅楚成现在快五个月了,但是这位曹阿姨,已经是他的第三个阿姨了。现在,连这个阿姨也要甩手不干了。哪怕傅行野给的工资是行情价的三倍。
“我也知道傅先生您给的工资实在是高,可我……哎……”曹阿姨是个心软心善的,一吞吐就忍不住直话直说了,“整天除了烧饭阿姨就我一个人日日夜夜的带他,这我倒也能熬下来。就是吧,您和孩子……妈妈都不在身边,这个孩子体弱多病的,我带他这一个多月,就发烧了两回了,我真怕自己把他带出个好歹来,到时候我可真负不了这个责任啊傅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