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玉不卑不亢的垂首道:“回禀陛下,草民当然知道构陷朝中重臣,是何罪,只是草民从没构陷。
早在薛将军引军前来平县之际,草民就发现了平县令赵年,纠集平县县卒,擅杀平县治下数个村落,甚至连稚童都未放过。
可惜草民晚了一步,不然也不会将此等恶事出现,薛将军,烦劳将收敛的那些无辜百姓的尸首,带上来。”
薛仁贵眸中闪烁着凶光,狠狠的看了潘珪一眼,便转身离去,命麾下镇国军将士,将收敛的尸首带过来。
在众人惊异的注视下,却见一队队镇国军将士,拉着一辆辆马车,上面放着神情惊惧、死不瞑目的首级。
这些马车还没抵近,刘尧已然嗅到腥臭的血腥味,那眼前只觉得阵阵发黑,脸色变得苍白起来,整个人的情绪变得异常不平静。
“陛下小心!”
李淮痕见刘尧,竟有向后晕倒的迹象,当即便上前托住刘尧,只是这柔软的身体,却让李淮痕觉得不可思议。
这刘尧小儿保养的够好的啊。
被李淮痕这么一托,刘尧像是触电了一般,直接就站稳了,顺势推开李淮痕,接着便说道:“行了,不要将这些马车拉过来了!”
此时在刘尧的心中,已经相信了多半,什么样的暴民,能有三岁稚童参与?真当朝中的那些大臣,一个个都是傻瓜吗?
伏完默言了。
何顒默言了。
朝中的三公九卿默言了……
他们怎么都没想到,这些被拉过来的首级中,竟然会有三岁稚童,那平县令赵年,真真是可恶至极啊!
在他们中的不少人,想要算计李淮痕,瓦解其滔天权势,但是这有些事能做,可有些事不能做啊!
就算是想要做,那也不能这般明目张胆吧!
“陛下,这里是车郎将潘珪,写于赵贼的密信。”墨玉此时上前,从怀中掏出一封绢帛,恭敬的递于刘尧道。
“这……”潘珪见到那絹帛后,整个人直接呆坐在地上,左右玄甲铁骑,拽着他的手臂,丝毫未松懈半分。
错非是自家城主未下令,心中涌现出阵阵怒火的玄甲铁骑,早就把这该死的潘珪,给手撕了!
刘尧接过眼前这份絹帛,双眼微眯的看了起来,上面写的内容,让刘尧只觉得自己受到了欺骗。
先前他借势重建西园新军,目的就是为了让自己手中,能够拥有一支值得信赖的强军,于是就交由伏完他们这些外戚执掌。
可是这潘珪呢,身为皇亲国戚,暗中勾结马宇,竟大肆收敛钱财,甚至还贩卖武库调拨的军械。
这才导致下军校尉部的将士,在西园新军驻地暴动,后被李淮痕洞察到,而潘珪竟贼心不死,想要炮制一场所谓的民变,以此来诬陷李淮痕。
“潘珪!”
刘尧拿着手中的絹帛,快步走到潘珪身前,质问道:“这些都是真的吗?那些被冤杀的平县黎庶,真是你授意的!”
此时这偌大的地方,只剩下刘尧怒不可竭的声音,聚集在此的文武百官,一个个都静静的站在原地,而潘珪一系的大臣,神情间流露出担忧。
倘若今日平县发生的事情,当真是潘珪暗中授意所为,那他这就是十恶不赦的死罪啊!
“哈哈沉寂许久的潘珪,此时面露癫狂的仰天大笑起来,眼泪都笑了出来,看向刘尧癫狂的说道:“陛下,臣做的这些,都是为了陛下啊,区区一些黎庶,死了就死了吧,若是能将此嫁祸到李淮痕身上,那我汉室国贼就得除了!”
“大胆!”左右玄甲铁骑,见潘珪这般辱没自家城主,那手上立时用劲。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