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燕双眉微凝,目光里划过些许的躁动。
据张白骑献计,这一刻李淮痕应已中了,认为要尽全军之力,去陈留东接左校、陶升等人突围,随后,又尽军队之力,前无所顾忌地攻打自己大营。
他则分乘张白的五千军马,反向西接应左校的突破,顺道击破张军的西围营垒,歼灭敌人四千人。
他亲自出马,带领剩下的五千军马等待对送上门来的李淮痕杀出重围。
此计,不仅可以救左校、陶升等人,及五千军马,而且可以消灭李淮痕四千军马,严惩李淮痕骄横,激励己军。
那么他便能挟胜利之馀,退太行而重抖擞再战。
张白所骑兵马已被调走,此刻张燕正等候李淮痕带兵前来攻打自己大营。
天虽已大亮,但尚未见张军踪影,张燕难免又有点不放心起了。
“没准李淮痕虽中了计谋,不过是尽起马马往东阻击左校的他们罢了,对有敢前来攻我主营的人来说。”张燕对部下说。“是啊!我看这形势不好呀!”李唐对自己手下的将领们说。“怎么啦?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部下问道。部将见张燕担心,微笑欣慰。
张燕轻轻颔首,部将言之有理。
李淮痕终究被收缴,不敢乘机对攻大营也就在情理之中。
即使只解救左校5000兵马、消灭张营西营4000人,也会取得罕见的成功。
一场从他和李淮痕的对决以及第一次胜利就足以令人振奋了。
张燕焦黄色的脸,又恢复平静从容,抚弄短须,含笑北顾,坐待李淮痕中计。
不知不觉天已经亮了。
张燕估计此时李淮痕不应对攻大营,此刻只能等待张白骑随左校凯旋而回。
未久,营内外斥候对报称,言已军还来。
张燕大喜过望,便使营门大开,迎击张白骑、左校一众前。
营门大开,一小队己军仓皇进营,张燕神色,倒是庄重起见,左、右黑山军卒,及张白骑、文武等人,亦皆色变。
归去的这一支人马,却有数千人之多,旌旗残破,形容不整齐,似有落井下石之败军。
张白骑更灰着脸黯然翻下马来默默地走在张燕面前。
张燕神色已经沉郁得像铁一样,还没来得及张白骑开,就大喝一声:“怎么回事?你怎么就败回来了?左校与陶升?”
「禀大将,张贼看穿了咱们的用意,早有防备,最后把没能救出来的于文则她们,也被张贼打死损兵大半。」张白骑黯然神伤羞愧不已,把兵败全过程说了一遍。
身边听到的黑山军文武百官,都骇然变色了,每个人脸上涌起不可思议的神色。
张燕铁青着脸,眸子里,喷出悲愤怒焰。
又一次被李淮痕这个克星,看穿了他的计谋,张燕心疼得死去活来,疼得透不过气。
“李淮痕”张燕咬紧切齿,一遍又一遍地念出了这个让自己讨厌至极的名字。
就在黑山军上下其手、陷于震动之时,营楼哨兵吓得大吼一声:“张军打死了!张军打死了!”
黑山军上上下下又骇然变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