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的心又受到了重锤的重击,他的整个面色都变得苍白而沮丧。
眼看茫茫敌潮涌动,董卓仰天长叹:“莫非我就是这个小偷,真的就是孤天生的克星,难道这个中原孤就注定会拱手相让”
长吁短叹之际,左、右士卒亦皆斗志瓦解。
“太师,我们还沒有输,趁着混乱之际,我等护送太师杀出城去,先退往南阳,再西迁关中吧。”“什么?你这是想走邪路吗?”旁边的李傕怂恿着。
西迁至关中。
这四句话就像一针强心剂让灰头土脸、万念俱灰的董卓猛然重燃希望。
他猛然忆起自己的主要谋臣,已事先给自己安排了一条后路,自己也对有至穷途末路。
“罢了,这中原孤就暂时送给那小子,早晚孤还会杀回來”
董卓咬紧牙关,眸子里已经尽现悲愤决绝,他自然下了命令,命令李傕率领一千精兵去讨伐虎卫亲军,前去与李休汇合,把早被软禁在皇宫里的天子皇后,及文武押解出城,顺道又将其妻丁卞氏、长子李昂,还有小女儿李婴也一并接出來。
在这之前,董卓实际上早有双手预备,把李丕的几个小儿子,全部偷偷送到城外,送到离南阳很近的叶县先安置好。
但是要稳定人心,董卓不敢将家眷都送去,故两位夫人,还有长子李昂,还有最小的女儿李婴,皆留长安城。
董卓陷入短暂寂静,目光多变,内心明显有所取舍。
“先救天子。”嘴里吃力地挤了4个字,董卓再也没有迟疑,扭头拨了马就走。
李傕看着董卓远去的背影,轻叹一声,便率领精兵一千人,折下皇宫的方向。
东门之外。
百步外,赞赏李军饱受摧残的张久、李淮痕最后慢慢举起双手,命令天雷炮不要再轰城。
天崩地裂般石击之声,缓缓低落,西城一线之势,终归于颎静。
李淮痕竖起耳朵听着,隐约听见城中喊杀之声震天动地,喊杀之声依然从远处传来,继续向东城方向靠近。
李淮痕微微一笑。
局势已是再显山露水,计策有效,李定国率领西路军已是大获全胜,杀进长安城内。
又到了他下手终结这一场耗日长久围城战的时候。
鹰目之中,凛烈杀机,顷刻疯狂燃烧。
战刀一扬,李淮痕刀指向东门,大饮一声:“全军出击为我对长安展开了最后一次攻击。”
盼望已久的号令终于下达了。
血雨腥风激荡许久、早已憋不住的万名张军将士都在等待他的这一命令。
嘭嘭嘭。
呼呼的。
轰隆隆,战鼓声腾空而起,嘹亮号角,冲破苍穹,一万张军将士齐声呐喊,挟一腔杀机裂阵,就像决堤洪流,向长安东门走去,势不可挡地疯狂涌出。
云梯登城池,冲车撞城门,箭镞似飞蝗,除对楼外,一切攻城利器都已使用。
城头上掌管留守李通,手下只有千军人马,且个个都军心动荡,人心惶惶,在张军狂攻下,早已经丧失战意。
主将李通、本仍欲固守,却知西门失守,眼看大股张军已经蜂拥入城,士气转眼崩溃。
李定国率领的西路军早已在朝这边杀了过来,里应外合,又该如何抵抗。
大势已去了。
吓得李通再也没敢反抗过,直弃东门守,趁张军尚未突围,带领残兵败将,向北门的方向冲开。
后面已经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呼喊,整个长安城已经被张军兵潮淹没,但见东门的方向上,已经树着张军战旗。
正当李通没有赶出北门的时候,他抬起头一看,才发现北门上也已经树起一面“张”字战旗来。
一队铁骑之士犹如铜墙铁壁横亘城门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