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憨态可掬、满脸白儿肥的小女孩,任谁看到,都会情不自禁地产生一种想要抱抱的欲望。
李淮痕兴味同归,亦不等刘氏同意,双手并拢,董白被其拥入臂弯。
“想做什么就放女儿走吧,”刘氏大吃一惊,再也难以保持矜持了,对着李淮痕喊了起来。
李淮痕对她置若罔闻,眼睛转向手臂上的董白。
这个小丫头,生的娇滴滴的,一对美人胚子,和董卓那个“矮挫黑”,根本就没搭边,很明显都是从婶婶那里继承过来的。
这个小董白是李淮痕如此拥抱的对象,很明显有点吓一跳,立刻就大哭起来,楚楚可怜,越来越引起人们的同情,李淮痕随即为她拭去泪水。
董白迅速止住哭,漆黑的小眼珠里,只是溜溜地看着李淮痕,两只小手忍不住把李淮痕脖子紧紧地搂住。
“小丫头,你和娘亲一起跟哥哥走,好吗,”李淮痕笑问道。
“大哥,您得把白儿跟娘亲带到哪儿,”董白眨了眨长长的睫毛,奶声奶气地问。
“当然是回长安。”李淮痕指向北边。
董白大眼睛转了转,小声说道:“白儿想回家,可是也想见大父,你能不能送白儿和娘亲去见大父。”
李淮痕淡淡一笑,“当然可以了,不过,哥哥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大父也想见你们。”
“为什么,大父说过,他最疼白儿和娘亲了。”“是呀,我也知道。”董白大大的眼睛里闪着茫然的光芒。
李淮痕笑着对有又说了一句,俯下身来把她还回去给刘氏。
神经绷紧刘氏,把女儿抢了回来,紧搂在怀里,退回车箱的一角,一副机警的表情,好像怕又被李淮痕带走了。
瞧,她警惕而紧张,李淮痕则不以为然地冷笑着:“别用那种眼神看我,我李淮痕虽是个真小人,却不是禽兽,我还不屑对一个小女童下杀手。”
说完李淮痕打了马鞭径看长安。
左、右一众军兵也赶走了马车向长安的方向转。
车厢里,刘氏怀拥抱着女儿,眼睛里是那个渐行渐远的少妇,明眸里,闪着浓浓的忌惮。
诸将齐齐上阵此夜,文官谋臣抚慰民心,李淮痕就在原属董卓所有的太师府,摆案喝了一小杯酒,独享这场胜利带来的欢欣。
脚步声传来,刘氏无奈地走进大厅。
李淮痕招呼让她看座位,刘氏未敢拒绝,只好青着脸沉默地跪倒在李淮痕下。
李淮痕敬酒起了酒,淡淡地笑了笑:“久仰刘夫人大名,今日既得长安,又能一睹夫人芳容,实在是去兴的很,就请陪夫人陪我小酌几杯,咱们一起去兴去兴。”
李淮痕为何要去兴家,就是因为他杀死了自己的丈夫惨败,夺取了本来属于自己丈夫的长安。
而如今这个惨败于她丈夫的人居然还想和她同来同庆,真是天大的讽刺啊。
刘氏心烦意乱,于是向李淮痕假作不听,只是淡然如霜雪般正襟危坐,纹丝不动。
“你是我死敌的家眷,我本可以将你一刀杀了,现在我却请你喝一杯酒,怎么,这点面子你还不给吗,”李淮痕把酒杯放在了案上,脸上只有一丝笑意收了下来,愠色已生。
刘氏那丰满的身材,轻轻一怔,眸子里划过一丝心惊。
李淮痕说得对,她是那个年代敌人的家眷,李淮痕要如何对待自己,这是理所当然的,甚至直到将她发配娼营为止,作为营妓,亦属天经地义。
现在李淮痕也将她奉为圭臬,送上一口美酒,已算得上是特别礼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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