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们找了许久,第一排的书架也还没有看完,就这样他们还是走马观花的找,要是一个个翻看,怕是不知道要多久呢。
苏凌有些焦躁,用火折子粗略地照了照,但见这第一排书架上陈列的书册卷宗,几乎是清一色的佛经和佛学书籍,甚觉无趣,却又害怕万一遗漏了什么线索,只得又耐着性子,朝后面走去。
他不走不知道,一走吓一跳。
这第一层如此模样的书架,一个挨着一个,多得数不过来,苏凌仿佛置身书海一般。
苏凌每到一排书架前,就用火折子先照个大概,只看书卷名字,几乎皆是经卷,什么《金刚经》、《心经》、《楞严经》等等等等,应有尽有。
苏凌觉得这藏经阁第一层书架的藏品,估计都是这样的佛经了,应该没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了。
“不浪,寂雪寺的藏经阁所藏经书的确浩瀚。。。。。。。看来寂雪寺的底蕴的确很深厚啊!。。。。。。。只是这样看起来如此正统的寺院,为何会有那样匪夷所思的勾当呢?”苏凌有些感叹道。
“不清楚,不过公子对这些不了解,不浪有时混迹各地,讨饭流浪,也去过不少寺院,如今战乱,民不聊生,很多寺院的僧人,也不过是指佛穿衣,赖佛吃饭罢了,真正四大皆空的得道高僧,不能说没有,确是不太多了。。。。。所以,藏经虽多,却不能说明,他们就是一心向佛,虔诚无比的!”林不浪颇有感触的说道。
随即又拿起了一本佛经,刚要翻开。
苏凌眼角的余光,朝着林不浪手中的佛经书,不经意的瞥了一眼,却不由得心中一动。
因为他看到那佛经的页写着这经书的名字,却是——《宏慈梵经》。
这个经书的名字,怎么这么熟悉呢?
似乎在何处听说过,可是《宏慈梵经》并不是常见的《金刚经》那些,耳熟能详,苏凌对那些常见的经书有印象,并不奇怪,然而,《宏慈梵经》应该不属于常见的经书。
那为什么,自己会对这本经书的名字,有些印象呢?
苏凌心中疑惑,忙走了过去道:“不浪,你手中这本经书,我来看看。。。。。。”
林不浪微微一愣,有些不解道:“这本么?公子对这本经书有兴趣?”
说着,他将《宏慈梵经》递给了苏凌。
苏凌拿在手中,并未急于翻开,先观察了一番,现这本《宏慈梵经》虽然跟众多经卷放在一起,看起来没什么特殊之处,然而却从外观上看起来比其他的经书要新上许多,不仅如此,其他的经书,由于很长时间没人翻看,大多都落了或多或少的灰尘,有的还很厚。
可是这本《宏慈梵经》却是一尘不染,光洁如新。
这便表明了,这本经书时常被人翻看。而且翻看之人十分的爱惜,所以才会一尘不染,却也并没有因为翻看的勤,而使经书磨损。
除了这一点不同之外,苏凌还注意到,这经书是用金丝线装订在一起的,不是普通的书线。
金丝线装订,这样的材质,可不是普通的人能够买得起的。。。。。。
“不浪,你可听说过《宏慈梵经》?”苏凌托着这本书问道。
林不浪摇了摇头道:“未曾,不浪不信这些。。。。。。不过经书嘛,《金刚经》、《华严经》这些,普通人多多少少都听过名字,可是《宏慈梵经》却是从未听闻过。”
苏凌眉头微蹙,自言自语道:“可是,《宏慈梵经》这个名字,不知为何,我怎么觉得从未有过的熟悉,似乎很久之前,有人向我提起过它。。。。。。。到底是谁?又是什么时候呢?”
苏凌想来想去,忽地猛然记起,这本《宏慈梵经》的确有人提及过,这个人是丞相府大监——魏长安。
那是几年前,萧笺舒因为龙台济臻巷失火,被萧元彻责罚,当时苏凌只知道萧笺舒被盛怒的萧元彻罚了禁足,在他的五官中郎将府中,罚抄佛经。
苏凌当时也是好奇,就在一次遇见魏长安的时候,随口问过魏长安,那萧笺舒在家禁足,抄的是什么经书。
魏长安就告诉苏凌,萧元彻给了萧笺舒一本萧元彻平时十分喜欢看的经书,让萧笺舒专门去抄,去用心领悟。
那本经书的名字,就叫《宏慈梵经》!
苏凌想到这里,心中一动,快地回想了一下,他在这里用火折子照过的经书,很多重复的经卷,比如《金刚经》这些,他已经看到过好多版本和好多材质的。
可是,《宏慈梵经》好像还是头一次出现,或许,之前也有,只是自己走马观花,未曾现罢了。
萧元彻最喜欢的一本经书就是《宏慈梵经》,而寂雪寺的藏经阁中也有这么一本,而且看经书的样子,应该也被人经常翻阅。
这是巧合,还是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苏凌想到这里,将火折子交给林不浪照亮着经书,缓缓地翻开了第一页。
第一页上面四个鎏金色大字“宏慈梵经”。
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只是这字竟然是金色的,看来这本《宏慈梵经》必然价格不菲。
苏凌翻开第二页,却蓦地看到四个小字映入眼帘:赠文允兄。
四个小字,小篆写就,虽然写得很小,但是一笔一划,颇有章法。
苏凌只看了这四个字一眼,眼睛便再也移不开了,灼灼地盯着这四个字,半晌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