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山老林间,一道道身影在迅疾前行,感应到这些人身上那强横的威压,周遭即便有妖兽存在,也皆是蛰伏不出,根本不敢招惹。
“翠峰山脉外围一共二十四峰,皆是朝云宗的地盘,主峰位于正中,名为通天峰。”
这些身影,赫然便是从漠北郡出来的强者,赵长柯与秦风亦在其中,一边行进,前者一边为秦风讲解,“千年以来,朝云宗的确出过不少惊才绝艳之辈,所以围绕这二十四峰,构建出了一道极为强横的护宗大阵,且经过一代代能人不断加强,可以说是固若金汤,极难攻破。”
“赵叔这么说,想来应该已有破阵之法。”
秦风笑了笑,朗声说道,其实以他的阵法造诣,想必也能对破阵起到一定的帮助,但看赵长柯的神情,或许根本就轮不到他出手。
“我可没办法,但青羽宗与浩然宗,必然能够攻破大阵,若无万全之策,讨伐朝云宗一事,根本就无从说起。”
赵长柯笑道,“上门找麻烦,结果却连别人的家门都闯不进去,此事若传扬开来,岂不令人笑掉大牙?青羽宗和浩然宗可不会做出这般愚蠢的事来。”
“动静这么大,朝云宗怕是已然知晓,想来应该会提前有所防范。”
秦风望向前方连绵不绝的山岭,心下不免有些忐忑。
“那是当然,各宗之间,怕是都在对方宗门之中安插了眼线,两宗联合,再加上那些小宗门参与其中,这么大的阵仗想要隐藏,根本就不可能,不瞒你说,我敢肯定,漠北郡的人马当中或许也有朝云宗的眼线存在,但那又如何?提前知道天要塌了,便能躲得过?”
赵长柯微微一笑,抬手拍了拍秦风的肩膀,“我巴不得让他们知道咱们这次是动真格的,以势压人,不战而屈人之兵,这便是最好的结局,若是非要在血与火当中挣扎一番才能争取到想要的,对任何一方来说,都不划算,但愿朝云宗知道审时度势,那样的话,这一趟或许便不会有太大的伤亡。”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只不过,他们张狂久了,未必会如你所愿。”
秦风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上一世,他在仙域见过了太多太多,深知指望行差踏错者有朝一日幡然悔悟,无异于痴人说梦。
有些滋味一旦尝过,便会沉沦其中,无法自拔,权势,美色,皆是如此,有些人站在高处太久了,便会不习惯弯腰。
正如赵长柯所言,朝云宗近些年横行霸道惯了,所以仅是以势压人,必然达不到想要的效果,在秦风看来,这一次的讨伐,只有一种方式,才能拿到想要的结果。
打!只有打得他们痛了,日后才会知道收敛,打得一拳开,免得百拳来,未曾遭受过创伤的人,绝无可能与那些承受苦难的人共情。
如此疾行了约莫两日功夫,视线之中隐约有着直插入云的高峰显现出了影影绰绰的轮廓,秦风放缓了脚步,凝神细看,那依稀可见的高峰如被翠色渲染,明亮而鲜活,翠峰山脉,果然不负其名。
“远道而来,已这般临近却无人相迎,这朝云宗端的是不懂待客之道啊。”
赵长柯眼见翠峰山脉历历在望,顿时笑着朝身侧秦风道。
话音刚落,前方天际陡然依稀出现了数道身影,御剑而来,速度之快叫人瞠目结舌,眨眼间已至近前,赵长柯见状,立时发出信号,让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
“还以为是青羽宗或者浩然宗的人马,弄了半天,都是些小喽啰,我都懒得动手了。”
飞剑之上,一名朝云宗弟子冷笑一声,神情倨傲地朝下方看了过来,脸上写满了不屑。
“林长老说了,不可贸然动手,这些家伙敢来朝云宗找死,那便都让他们到了本宗地界再死,也好彰显本宗威名。”
另一名弟子接过话头,鄙夷地笑道,扫向下方众人的眼神仿佛是在看着遍地尸骸。
不得不说,这几名朝云宗弟子的确有着几分自傲的本钱,剑修要御剑飞行,至少也得是归元境,仅凭这一点,便比下方绝大多数人要强。
“既然来了,那就留下吧!”
赵长柯冷眼看向上方,抬手一挥,一道灵力铸就的恐怖刀芒划破天际,一出手便是杀招,可见他对眼前这几人有多厌恶。
见此情景,最先开始叫嚣的那名朝云宗弟子眉头一蹙,抬脚在身下飞剑上轻轻一踏,一道锋锐至极的剑芒立时爆发出来,与赵长柯那凌厉无匹的杀招对撞在一处,一时间劲风席卷,密林之中落叶纷飞,两人竟是平分秋色。
“想一决高下,便快些赶到我朝云宗山门吧,到时候我定然陪你战个痛快,生死不论!”
飞剑上的朝云宗弟子尽皆面露嘲弄之色,方才出手那人张狂说道,随后几人一同驭使着飞剑折返,一道道流光自半空掠过,逐渐消失在天际尽头。
密林之中,气氛一时有些低迷起来,朝云宗如此硬气,的确有着强横的实力为支撑,窥一斑而知全貌,方才这几名弟子恐怕在宗门内并非顶尖,但已经远胜于漠北郡招徕的大部分人。
“这些硬茬子,自有青羽宗及浩然宗应对,咱们要对付的,便是朝云宗那些龙虎境的后辈,他们过来招摇一番,无非便是想扰乱咱们的军心,大伙说说看,你们怕了吗?”
赵长柯大喝一声,如洪钟长鸣。
“这些家伙,嚣张得没边了,等咱们杀进朝云宗,看他们还敢不敢这么狂!”
“说得不错,咱们漠北郡出来的汉子,没有怂蛋,又岂是这般伎俩可以吓退的?”
“一个字,干!干他娘的!”
激愤的声音于密林中此起彼伏,赵长柯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最担心的便是被对方挫了士气,眼下看来,倒是他多虑了。
“咱漠北郡,的确民风彪悍。”
秦风微微一笑,冲赵长柯说道,“苦寒之地,出的倒都是带种的爷们儿。”
“这话倒是不假,穷山恶水出狠人,不过有一点你可能不知道。”
赵长柯笑了笑,“你爹当年更是狠人中的狠人,孤身便将周遭这些宗派收拾得服服帖帖,怎一个狠字了得?”
“这一点我倒是没随他。”
秦风哑然失笑,随后又正色道,“这几人扬言等着咱们抵达朝云宗山门,看来他们果然有所准备。”
“任他诡计多端,也架不住一力降十会,等着瞧吧,这一战,他们必定回天乏力。”
赵长柯冲秦风笑了笑,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似乎已经迫不及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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