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意思,连我都有些好奇这其中究竟有着怎样的隐情了,小子,那相思情蛊,怕不是自行脱离你躯体的吧?”
血屠在一旁听着,竟是笑了起来,冲秦风朗声说道,随后便将目光锁定在了一袭黑袍的贺太乙身上。
他能够感觉得出来,眼前之人的确极为强横,应该是个不错的对手。
身为器魂,对于势均力敌,酣畅淋漓的战斗完全没有抵抗力,随着他身侧血色长刀不断震颤,他眼中浮现出了浓烈的战意。
事已至此,秦风心中早就有了将一切都坦白的念头,面对血屠的质问,他轻轻点头,随后低声道,“她有苦衷,过往所做所为,并非出自本心。”
若有选择,贺铃儿又怎会加入合欢宗?若能够选择,她或许更宁愿留在那清溪镇,于平静祥和中一路走下去吧。
“我可管不了那么多,到了这时候,你竟然还帮她说话?我知道了,你分明就是见色起意,说说看吧,什么时候勾搭上的?是不是早在北莽秘境之时就已经暗度陈仓了?”
小红狐根本什么都听不进去,它朝着秦风怒目而视,大声质问道。
“哈哈哈哈,我的炉鼎,又岂是他能够染指的?若他曾有半分越轨,当日早就死在我手上了。”
贺太乙听到小红狐的揣测,顿时朗声笑道,“你想带她走?可以,击败我,她就是你的。”
话音一落,他身上黑袍激荡不止,恐怖的威压朝众人席卷而至,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浓烈的肃杀之意,此人实力端的是深不可测。
秦风沉默不语,贺太乙的话,至少解释清楚了他与贺铃儿之间并无实质性的关系,这样一来,李渔樵与雪妃的脸色很明显缓和了些。
“救下她,我再好好听听你们之间的故事。”
李渔樵看向秦风,低声说道。
“我来与你一战,如何?”
血屠严阵以待,贺太乙显露出的气息越强,他眼中战意便越是浓郁。
“还是让我先了结与他之间的恩怨吧。”
谁都没想到,最先按捺不住的竟是从始至终一言不发的谢花枝,只见一道耀眼的剑芒冲天而起,她那瘦弱的身形暴射而出,眨眼间便已临近贺太乙身前,剑芒过处,啸声如鬼哭狼嚎,摄人心魂!
“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
贺太乙冷笑一声,身上黑袍瞬间炸裂,随后一股浓郁的黑雾自他体内涌现出来,萦绕周身,凝聚不散,剑芒斩落,竟是硬生生被那雾气所阻,根本无法触及他的身躯!
“我这武极浮屠功法已然大成,世间能伤我者,屈指可数,很可惜,你不在其中。”
伴随着这张狂的言语,贺太乙身形一动,看似动作不大,但却是于场中显露出了一道道幻影,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冲袭到了谢花枝身前,拳风如雷,裹挟着一股浓郁的黑雾砸向了谢花枝,只闻一声闷响,后者身形倒飞而回,口中一股抑制不住的血雾喷出,面色瞬间变得煞白。
秦风见状赶忙上前援手,他协助谢花枝将那一拳蕴藏的巨力卸去,感受到后者此刻的状态,他不由得面色微变,眉头紧蹙。
仅仅一拳,离合境的谢花枝基本已经没有了再战之力,这一拳不仅仅伤到了后者的脏腑,更是使得其体内经脉寸寸断裂,磅礴灵力陷入了彻底的混乱之中,若不尽快梳理伤势,情况必然会越来越严重,轻则境界跌落,重责殒身于此!
“非我一合之敌,却妄言要取我性命,你真让我失望,这么多年,你始终摆不正自己的位置。”
贺太乙狞笑着看向谢花枝,“有时候,认命,也是一种解脱。”
“这家伙真的这么强?”
小红狐暗自咋舌,悄悄拉着余墨染退后了些。
秦风掌心锋芒闪过,长剑在手,他眼中闪过一丝怒意,即便不敌,他也想要一战!
“让我来吧。”
血屠不知何时到了秦风身侧,抬手按住了他持剑的手,嘴角露出了一抹笑容,“他的确很强,但在我面前,还有些不够看。”
话音一落,只见血屠的身影瞬间敛入了血色长刀之中,下一秒,漫天刀芒涌现,往那贺太乙身上如潮水般冲袭而去,一出手便是如此猛烈的攻势,很明显,血屠已经忍耐了许久,内心战意终于彻底爆发出来。
“浮屠身!”
贺太乙嗤笑一声,眼中竟是有着几分漠视,浓烈的黑雾瞬间包裹住了他的身躯,如同在他身上凝聚出了一副漆黑的甲胄,幽光闪烁间,显露出坚不可摧的强韧气息。
带着几分血色的刀芒如狂风骤雨般落下,一声声闷响如连珠炮一般传来,贺太乙的身形震颤不止,刀芒蕴藏的威势加诸其身,但却未能伤到他分毫,无尽锋锐气息尽皆被那漆黑的甲胄挡下,其上除了出现一道道浅浅的痕迹,再无其他。
以血屠的实力,即便是随意出手,威势亦是不可小觑,但贺太乙竟是如此轻易便将攻势化解,不得不说,他的确有着张狂的底气!
“不过如此。”
最后几道刀芒被贺太乙一拳轰碎,他抬眼看向上方的血色长刀,嘴角浮现出了一抹笑容,“弄了半天,只是一道器魂罢了,不过这长刀倒是一柄好兵器,若能为我所用,或许也不错。”
听得这话,血色长刀震颤不止,其上散发出了浓郁至极的血气,很明显,这番言语已经触怒了血屠,接下来他必定不会再留手。
果不其然,顷刻间,长刀之上血气冲天而起,如云雾一般在上方翻涌不止,紧接着便往下方笼罩而至,贺太乙眉头微皱,他感觉到了血雾的可怕,身形一动便要躲闪,但血色长刀飞掠而出,如同一道赤色雷霆转瞬即至,朝着他当头劈下!
逼不得已,贺太乙神色一凛,竟是举起了双掌,裹挟着无边凶威朝血色长刀拍去,一声闷响传来,他双掌合十,险之又险地将那锋锐无比的刀刃阻挡在了距离头顶只有寸许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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