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君见秦风开口,且话里话外对青羽宗冷嘲热讽,顿时心里一沉,暗道不好。
“小子,你一个外人,我青羽宗的事情,轮得到你指手画脚?”
林傲寒沉声喝道,随后抬手一挥,一股浩瀚无比的威压瞬间朝着秦风笼罩而来,如同山岳加身,几乎不可抵挡!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强压,秦风眼中有怒意升腾而起,林傲寒的举动彻底激起了他那从不轻易服输的斗志,他竭尽全力抗衡着,但双方实力差距着实太大,只见他的脊梁一寸一寸被压弯,整个人不由自主俯下身来,片刻之后,身躯颤抖得越来越厉害,双膝也已经到了所能承受的极限,眼看便要跪倒在地!
“服个软,别逞强!”
余君见势不妙,赶紧压低了声音朝秦风说道。
“他若是个光明磊落之人,我倒也没什么可说的,只不过那黎天狼的恶行已然被我知晓,他行这包庇之举时,难道没想过青羽宗会被人看不起?”
秦风仍旧硬撑着,奋力昂起头,冷笑一声道,“今日即便将我斩杀于此,便能改变青羽宗虚伪之实?”
听得这话,余君面色越发难看起来,她明白自己劝不动秦风,于是只能将目光转向了林傲寒,朗声道,“宗主息怒,年轻人口无遮拦,何必如此动怒?莫要忘了他可是秦霄寒之子!”
“笑话,他是谁的儿子,有什么要紧?拿一个不知去向之人来威胁我?你当我这青羽宗宗主是摆设不成?”
林傲寒闻言剑眉倒竖,神色更显阴沉,怒喝一声道,“既然口无遮拦,那就要付出代价,你父亲未能管教好你,我便替他好好管教!”
话音一落,他右手再次挥出,一股更为恐怖的气息涌现出来,秦风的身躯终于再也无力承受,眼看便要跪倒在地!
就在这时,只闻秦风放声大笑,“好一个青羽宗宗主,好一个管教!你门下弟子不去约束,以至于犯下如此恶行,你又有何资格替我父亲来管教我?”
伴随着这带着几分怨愤的声音,秦风身上陡然有着一道道漆黑的纹路显露出来,他身上的气势瞬间开始不断攀升,虽不见灵力波动,但却是强行迎着那滔天威压,缓缓站直了身子!如同一杆长枪,欲要捅破这方天地!
“天脉加身?”
见到秦风身上那诡异的黑色纹路,林傲寒瞬间眯起了眼睛,似有些不可置信,但却并未收手,反而继续以无边威压想要强行让秦风屈服。
秦风傲然而立,虽则身侧压力如排山倒海一般侵袭,但他始终没有再动摇分毫,僵持不下之际,林傲寒并指成剑,看似随意地指向了秦风,一道极为骇人的锋芒于殿中骤然浮现,如流光掠影,直奔秦风而至,其锋芒端的是不可抵挡,耀眼的寒光闪过,剑芒已然临近秦风身前!
“胡闹,堂堂青羽宗宗主,竟被小辈逼到不得不施展剑意,丢人现眼!”
就在这惊险一刻,殿外传来一声低喝,随后一缕剑芒从外边飞射而至,将林傲寒的招式瞬间瓦解,紧接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飞掠到了议事殿中,顷刻间,林傲寒身上爆发出的恐怖压力亦是烟消云散。
当先一人衣衫褴褛,一头长发竟是随意以枯藤扎起,须发皆白,眼神凌厉,北域阴寒,他却是赤着双足,如此模样着实叫人难以揣测他的身份,但冲他对林傲寒的态度也能知道,此人在青羽宗必然有着极高的地位。
而后方那人,赫然便是谢花枝!
“不管发生了何事,你都不用怕,有我在,谁也欺负不了你。”
走到秦风身侧,谢花枝低声说道。
这是无条件的信任,在秦风和青羽宗之间,她毫不犹豫选择了站在秦风这一边。
“谢长老,你也是青羽宗之人,这样恐怕不好。”
秦风感激地笑了笑,随后摇了摇头道,“此事缘我而起,必要由我而终。”
“有生之年能见到真正的天脉,倒也是开了眼界了。”
那衣衫褴褛的老者一个闪身便到了秦风身前,将手搭在了秦风手腕上,以秦风的实力,在这一过程中竟是毫无反抗之力,且被那老者拿捏住手腕之后,他竟陡然像是僵直了一般,动弹不得,就连身上脉纹也似乎有些忌惮,瞬间收敛了起来。
“师承何处?”
老者抽回了手,冲秦风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黄牙,秦风眉头微蹙,但还是恭敬道,“晚辈无师无门。”
“既然这样,老夫收你为徒可好?”
老者闻言笑容更是灿烂,“当了我的弟子,这青羽宗宗主交给你来做都行。”
此言一出,那林傲寒顿时变了脸色,沉声喊道,“剑痴老祖,青羽宗宗主之位可不能当做儿戏。”
“呵呵,这么紧张干什么,我随口一说而已,不过,我若真这么安排,你难道还敢不服气?”
老者瞟了林傲寒一眼,对后者的话分明是左耳进右耳出,他一双眼睛继续盯向了秦风,接着又道,“若非小枝许诺日后要为我看顾药圃三年,我还懒得出来,小子,机会难得,你可要想好了再回答我。”
“抱歉了前辈,晚辈散漫惯了,对自己日后要走的路也早有安排,所以前辈的好意只能心领。”
秦风摇了摇头,并未过多犹豫,“再说了,青羽宗这样的宗门,堂而皇之纵容门下弟子恃强凌弱,行恶毒之举,我羞与为伍。”
“哦?竟有这般内情?”
老者面露疑惑,随后扫视一圈,竟是看向了周褚,眉峰微挑,朗声道,“你看起来最老实,便由你来说说,究竟发生了何事。”
周褚不敢怠慢,赶紧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五一十描述了一番,言语之中并无偏颇,言罢,老者的神情明显变得难看起来,目光落到了林傲寒身上,有若寒芒,使得后者顿时便有些局促不安起来。
“你这宗主,看来是不想继续当下去了?”
老者轻哼一声,“身为宗主,一是要设法壮大宗门,二则是要约束教导好一众弟子,这两样既然你都做不到,那要你有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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