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有条不紊处理着面前的材料,青云丹之所以难以炼制,乃是因为其所用材料之间的药性极容易冲突,一着不慎便会引起不可逆转的剧烈变化,好好的丹药变成“毒丹”也不是不可能。
种种材料接连不断被送入丹炉之中,以秦风对药性的理解,倒也无需太过小心翼翼,只是略微放缓了速度而已,但在吴天翎看来,这样的速度已是常人所不能及。
未过多久,吴天翎便成功将那余下五道丹方其中之一炼制完成,他将许七律唤到身旁,后者接过丹药,便出门去寻那大汉试丹。
吴天翎没有丝毫停顿,马不停蹄又开始处理另一道丹方,再看秦风,仍在耐心炼化材料,这枯燥的过程一直在持续,他的心神似乎完全沉浸其中,外界的一切都无法干扰到他。
青云丹的作用较为均衡,服用之后无论肉身还是神魂皆可得到提升,且不管等阶强弱皆能服用,实力越低,效果越好,不像有的丹药,若是实力不足便无法承受其中药力。
等到终于将所有的材料都炼化完成,另一侧的吴天翎已然炼成了三枚丹药,许七律进进出出,看向秦风的眼神显得越来越异样,不为别的,随着那大汉服用了吴天翎炼制出的丹药之后,给出的反馈已然证明了秦风修改的丹方不但没有任何问题,反而将丹药应有的效果发挥到了极致,这般年纪丹道造诣就如此恐怖,再过上几年,眼前这年轻人必然会在整片大陆声名鹊起,堪称千年,不,万年难得一见的丹道天才!
吴天翎同样心存震撼,毕竟是玄火城炼丹师行会的会长,他想得比许七律更为长远,秦风能够在这种时候来到城中,并选择在此注册评级,这便是缘分,无论是后者的潜力,还是其背后可能存在的丹道大能,都值得他拉拢,随着秦风修改的丹方一一经过验证,他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付出何等代价,都要与秦风交好。
接下来的丹王之争,若是秦风参与其中,有很大的可能名列前茅,届时想要与他攀上关系的人怕是多如过江之鲫,在这种事情上,抢占先机,比什么都重要。
秦风可没想到这短短的时间里,他在吴天翎心中的地位已经水涨船高,炉中药液不断被提纯,为了更快完成青云丹,玄灵毓金焰的火势被他催发到了极致,就连丹炉都被灼烧得通红,药液之中的杂质不断被炼化,丝丝缕缕的药香散发出来,充斥在了房中。
此刻到了颇为关键之时,低等阶的炼丹师想要炼制高等阶的丹药,难度自然不会是在炼化材料这一步,而在于之后的凝丹,成丹,吴天翎亦是不由得放慢了手上动作,虽然心知秦风应是能顺利炼制出青云丹,但他还是想看看,这已经多次让他震惊的年轻人,是否还会有惊人之举。
对于这枚丹药,秦风似乎颇为重视,并未再以神魂强行使那丹炉之中的药液凝结,而是全神贯注操控着火势,不断熬炼,随着时间推移,药液变得愈加精纯的同时,也隐隐有了固化的趋势。
秦风一抬头,恰好见到许七律从门口进来,他心念一动,嘴角不由得浮现出了一抹笑容,随后在药液接近完全凝结之际,神魂悄然探出,化为刻刀在其上飞速刻画起来,此举立时便令得吴天翎心惊不已,那金莲地心火差点都失去了控制,于房中肆虐开来!
在所有的炼丹师眼中,丹纹都是自然生成,何尝听闻能够随心所欲地刻画?这已然超出了吴天翎的理解范围!
走进房中的许七律瞥见了吴天翎的神情,顿时也面带诧异看向了秦风面前的丹炉,片刻之后,他同样愣在了原地,久久不曾动弹。
“他若参与丹王之争,恐怕城中那些意气风发,满怀希望而来的炼丹师,都要铩羽而归了。”
回过神来,许七律缓步走到了吴天翎身侧,喃喃念叨道。
“如此少年英才,能有缘来到玄火城,且恰逢这丹王之争,你不觉得有些太过巧合了吗?”
吴天翎沉声道,“如果我没猜错,他应是某位丹道大能潜心教导出来的,如此天赋堪称妖孽,或许便是为了借丹王之争扬名立万,这样的人物,只能与之交好,不可得罪。”
“有点道理,他的丹道造诣之高显然冠绝同辈中人,身为炼丹师,却对炼丹师行会一无所知,可想而知过往或许一直在潜修,所以根本不清楚外界之事。”
许七律点了点头,对于吴天翎的话深表赞同,“此次丹王之争,有好戏看了。”
“这是好事,竞争越激烈,我玄火城炼丹师行会的影响力便越大,总会那边若是得知,或许我便有了更进一步的机会。”
吴天翎低声道,他与许七律的交谈并未遮遮掩掩,毕竟此刻的秦风正以神魂铭刻丹纹,处于极为专注的状态,根本就无暇分心,也就并未察觉到周围的动静。
“多少年不曾出过如此年轻的初级炼丹宗师了,如今城中能达到这般境界的,屈指可数,算上慕名而来的,也不过十余人而已,他若一战封王,能得到的好处不可估量。”
许七律眼中有着几分羡慕,“不说别的,就是摘星楼那般庞然大物,也必定会对他抛出橄榄枝。”
“无所谓,不管他以后加入哪一方势力,都不会与我炼丹师行会有冲突,我不也在一些宗门挂了个虚职?”
吴天翎低声道,“行了,这最后一枚丹药也差不多炼成了,拿去试试吧。”
话音一落,吴天翎开炉取丹,这已是依据秦风修改过的丹方炼制的最后一枚丹药,其实他心里已经很清楚,前面几枚丹药都没有问题,这一枚定然也一样。
“六道改良过的丹方,这小子还未通过测试,便已经送了咱们如此大礼,等他通过测试,恐怕还得好生谢谢他。”
许七律笑了笑,接过丹药,径直走了出去。
——内容来自【咪咕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