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青杨说:“这个范蠡,可以说是我们这一辈人的老祖宗了。
“贤弟你看哈,我们现在,是崇祯四年,公元一六三一年。
“从公元一年算起,都一千六百三十一年了。
“而这个范蠡的年份,从公元一年,还要往前倒推五百年,就是说,范蠡离现在都有两千一二百年了呢!”
张献忠说:“哦,这么说,他还真的是上古的古人了呢!那,他的武功有多高呢?”
谭青杨接着说:“范蠡不会武功,只是个文臣,曾经是越国的大夫。
“在越王勾践大败亡国后,范蠡投效越王,给越王勾践献复国之策,在吴王夫差面前示弱,让夫差对勾践丝毫没有防备。
“越王为了励志,每晚睡在草堆上,房梁上用绳子吊一只苦胆,越王时不时要舔舔苦胆以励志强国。
“范蠡又教会越国人农商,后来越国经济发达,军力强大,一举打败吴王,得以正式复国,后来就形成了著名的卧薪尝胆的典故。
“范蠡因为很懂经济,不仅帮助越国韬光养晦,渡过了亡国之难,而且还助越国成了经济强国。
“范蠡自己私家也因很会经商,而成了巨富,在史上还留下了范蠡三散家财、还利于民的佳谈。
“如果说我等现在是把富人恶人掠夺贪腐的财产抢过来,再还给黎民百姓,那么,范蠡就是把他从百姓身上赚来的钱,再还给百姓。
“这就与为富不仁的恶霸富人,截然不同了。
“因范蠡的成功,还留下了一套经商之道,所以后人把他奉为经商致富的始祖,尊称他为‘商圣’。
“估计因为范蠡是淅川人氏,淅川人引以为傲,就在他的故乡给他建了这个祠堂,以便永世纪念这位古代伟人吧!”
张献忠说:“看来,这个范蠡可谓是了不得的人呢,他能帮活一个亡了国的国家复国,又会商业,真是了不起!
“只可惜,范蠡这样的人,要是再有绝顶武功,可就好了!”
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和艾能奇四个娃娃,都读过吴越争霸的史事,只是碍于自己是小辈,不可抢了长辈的风头,就一直只是听,不说话。
申老镖头倒知道一些,只是没有谭青杨了解得那么详细,也就不抢话头了,让谭青杨去给张献忠做解释。
刚说过,张献忠又问:“范蠡这么厉害,那诸葛亮是不是也总是败给他呢?”
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和艾能奇四个娃娃,谭青杨和申老镖头两个大人,都差点儿忍俊不禁,但都赶紧忍住,不敢笑出声来!
谭青杨想了想,说:“张贤弟可能记错了,诸葛亮的时代,是东汉末年,三国时代,比范蠡的春秋战国时代,晚了六七百年呢,他们两人是不可能碰到一起来打仗的。
“不过,两人各有长处,范蠡更长于宏观谋划和经商济业,诸葛亮则更长于用兵。
“不过,诸葛亮也是没有武功之人,但他用兵,往往让敌手吃大亏。”
张献忠听了,就感到不解了,问:“这就怪了,他们都不会武功,怎么懂得用兵呢?”
这个问题,谭青杨和申老镖头都没法回答,到底他们的经历和所学,不是研究这些东西的。
谭青杨就说:“打个比方来说吧,就像张老弟您,用兵就很像诸葛亮,凡事想得周到,判断得准确。
“但您不仅要安排布置将士们去执行,您还要亲自上阵,而且是专门对付敌手中最厉害的角色。
“诸葛亮呢,也和您一样想得周到,判断得准确,但他就只能安排将士们去执行,他自己就没法上阵了。”
申老镖头似乎听懂了,说:“那照谭老弟这一说,范蠡和诸葛亮都只具备咱们的张老弟文的一面,武的一面,那就远不能与张老弟相比罗?”
谭青杨说:“应该是这样,要不,自从我两兄弟投奔张老弟以来,武的一方面就不摆了,单说安排布置这些文的方面,何曾失误过呢?
“而且,咱张老弟到现在都才二十五岁,比诸葛亮受雇于茅庐,还要小三岁呢!
“要我说啊,咱张老弟,在若干年后,肯定是比前辈的知名人物强多了呢!”
张献忠听着很是受用,但却谦虚地说:“小弟就一介武夫,岂敢与先贤相比呢?
“不过,往后,还得请二位兄长多多赐教才好!小弟命苦,幼时没能多读些书,实在是天大的遗憾!”
这时,艾能奇望着张献忠,问:“义父,孩儿可否问个问题?”
张献忠慈爱地摸摸艾能奇的头,说:“在义父面前,什么都可以问嘛。”
艾能奇说:“义父,我们怎么没有义母呢?”
孙可望、李定国和刘文秀也赶紧说:“是啊是啊,我们怎么只有义父,没有义母呢?”
这些孩子这一问,把三个大人都问愣乎了!
张献忠对这事儿,至今还不知道这叫啥事儿!
幼小时家贫,不能一直读书,少年潜心学武功,学成后仍然身处底层,所见尽是人间不平,活着只为了吃饱饭!
参军后才逐渐有了属于自己的思想,死里逃生后,才有了要想出人头地的想法,这才开始暗中谋划自己的人生。
参加义军后,满脑子都是带好兵,多立功,铺垫自己的军中名望,期待有朝一日能够统军,才好按自己的意愿指挥征战。
对于结婚成家,那可是压根儿还没去想过!
这时听了义子们的天真问题,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过,正因为没去考虑过这些问题,所以也没有脸红。
四个孩子见这个问题一提出来,不仅义父愣住了,连谭伯伯和申伯伯都没话说了,以为惹了祸,四个孩子都吓得心里咚咚直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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