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献忠的十八个大营,每个大营的人数少则一万二三,多则一万五六,第八大营则超两万,总计二十四五万人。
这么多军队,在浓雾的掩护下,于人们起床之前,围住了怀远县城、凤阳府城里面的所有目标。
城外则围住了朱国正部的一个都司的大军营、皇陵和龙兴寺,只等浓雾稍散一点儿,能看见杀敌了,就开始行动。
这场浓雾,从起雾开始,足足持续了一个多时辰,到了辰时的上时刻,人们都已经起床了,这才渐渐散去。
当浓雾一散到能看清敌我了,除了包围皇陵和龙兴寺的军队只是围着守着,暂时不行动,但却要杀掉皇陵里面往外走的人,在等待剿灭军营后再动手以外,各处军队就都开始行动了。
先来说军营这边。
两万多人的军营,自然是小不了,但义军特别多,还是把偌大个军营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
里面的一层,则是弓箭手和特挑的武功好一些的军士,卒尉大都在靠前指挥。
而一直分散等在包围圈最里层的突袭队将校,早就卯足了劲头儿,一到能看清军营里面在集合进行早点卯,准备要早操练了,一千三四百个将领校尉,运起轻功,从四面八方飞掠向几个大校场里刚站队尚未点名的明军队列外边。
一个个脚刚沾地,再一借力,再次升空跃起,直接落到明军人堆里,拔出宝剑宝刀,就是一顿猛杀!
有善使大刀的,则在密集的明军群里一顿猛烈横扫!
而站队点卯的明军,却没有带兵器,既赤手空拳,又莫名其妙,两万多军士的密集人堆里,一千几百个屠杀点,立即开始一剑一个、一剑穿俩、一刀横扫一片地猛烈而畅快地屠杀着!
事情来得太突然,等到几个卫所总兵副将之类和千户总兵副将之类看明白是有人在突袭军营,但军士已经死了十之三四了!
而将官们站队集合时,是站在队列前面的,像秦东岳、卢臻瑜、廖荪竹、岳辉等几十个最顶尖的高手,都是军队将领出身,早就知道他们的站位。
这批高手是特意分别集中到明军将领站位的后面等着的,所以这些明军将领一明白军队在遭突袭了,正想上前抗敌,却不料几拨将领的背后,都飞来了刀剑或手掌!
这些卫所将领、千户将领们,不明不白就被杀掉了十几个!
明白了的,还没来得及出手,又死掉几十个!
动了手的,因为被迫应急,处于被动,一两招之内,又有二三十人没命了!
五个卫所,城里有一个千户所,军营就还有二十四个千户所。
千户参将以上的将领,总共也就一百多个,但这样十几个、几十个地快速被杀,能有多少千户参将以上的将领来杀?
所以,高手将领们出手,本就极具杀伤力,而又是用突袭手段杀的没有防患的明军将领,很快,明军的卫所将领和千户将领,就所剩无几了。
等到明军的将领被杀掉三分之二以上时,明军的中下层军官军士,就已经只剩不到三成了,而义军将校们则杀得正开心痛快!
也有明军眼见同伴不断被杀,手头又没有兵器,就本能地逃跑。
可是跑到包围圈边,还没跑拢义军的包围队伍,就中箭而亡了!
也有跑得快躲过了箭矢的,一跑拢义军的包围队伍,又立即挨了刀!
在突袭队大开杀戒的过程中,义军将领眼看杀得差不多了,明军的人,有不少人苦于手里没兵器,就开始回营房取兵器。
一些义军将领又特意飞身前去堵住试图回营取兵器的明军屠杀,能取出兵器来的,竟然并没有多少人。
就算有的拿到了兵器,也是气势已尽,强弩之末了,抵当不了两招,也就没命了。
明军中到底还是有一百多千户以上的将领,还有两百多个百户尉,但被突然大屠杀一阵之后,就越来越少了。
而义军中会九宫图、混元功、北冥神功、三阳功、紫气剑、乾坤剑的将领,杀到后面一点儿,竟然遗憾难找对手了!
义军将领中,萧望南这一次却是基本上过足了瘾。
萧望南跳入明军堆里的这一方向,并没在明军将官们的背后,而是在集合站队的军士堆里,以他的能用内功逼住推断门闩响声的功力,又是快得只见影不见形的无影剑法,以前要想这样在密集人堆里快意杀人的机会,可不多呢!
这时,萧望南飞身跃入明军人堆,在落地之际,就一刹那杀掉了十几个军十,把身形周围杀出一个两丈多直径的空圈子!
周围的明军正在惊愕不解之际,又有十几人没了命!
萧望南这种用无影剑法杀密集站队、手无兵器的明军,简直就有点儿像用大扫帚扫地一样,比那些内功高手用大刀横扫明军人群,还有过之而无不及!
就那么几起几落之间,萧望南一个人就杀掉了一百多人,一人就把周围杀出了一个方圆十几二十丈的空圈子!
不过,说空圈子也不准确,地上却横七竖八躺满了尸体!
而这么多死尸,全都只有两种剑口,一是脖子被剑拉了三五寸口子,一是心口有了剑洞!
就这么顷刻之间,仅萧望南一人,就等于消灭了明军一个百户所!
义军突袭队有一千三四百人呢,就算那些靠一剑一个、一刀一个地杀,或靠一掌一个地打的高手将校,就这么一小会儿,一个高手也都已经杀掉十几二十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