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以后,朝廷恢复每日早朝,各部恢复了公务。
熊文灿出班奏本,崇祯听后,龙颜大悦,当即准奏,下旨着熊文灿即日安排水陆两路,讨伐皇太极,永除鞑虏之患!
散朝后,熊文灿立即传令,着邓玘亲自前去巢湖,商量讨伐事宜,安排出海事项。
商量好后,再来进行统一筹谋布署,力争不超过二月底,最迟三月上旬,能够实现出征。
邓玘奉命来到巢湖后,一见现状大惊!
找百姓打听,百姓都说只知道过了初三,水军就顺湖南岸朝西南方向走了,不知道到哪儿去了。
邓玘一行人又飞马朝西南追赶,他明知张献忠军已走了很多天了,不可能追得上,但总要弄清他们究竟往那个方向去了才成啊!
邓玘等人边追边打听,终于知道张献忠他们到金寨去了。
但到了金寨一打听,百姓说过了初六初七那几天,义军就出了金寨,一直往西去了!
算算时间,要是最迟正月初十之前就全都走了的话,又有十几天了,如果一路向西,再慢也会走到广水、随县一带了!
现在调兵去追,是决不可能追得上了!
如此烂局,怎么办?只能飞报熊阁部,火速派正在南阳、西峡一带的剿总左良玉部赶紧布署堵击!
于是,邓玘在金寨写好了火急书信,派出了快马飞报北京后,这才回他的驻地凤阳府。
不过,邓玘大惊是大惊,却并不怎么着太着急。
因为,邓玘觉得,自己围剿巢湖义军兵败,但确实撮合了招安义军,并且实实在在地训练了水师,自己的对朝廷的效忠,是尽到了责的!
至于张献忠反目,也许那是天意,是自己没办法左右的,所以,虽然痛失一举平定女真的条件,但大体上还能心安理得。
但是,熊文灿就不同了!
熊文灿接到信报时,看后竟差点儿没有站稳!
熊文灿顿觉天旋地转,赶紧运内气镇住,才算稳住身子没有倒下去!
此情此景,把在兵部的其他人,全都给吓住了!
老天啊,这可怎么得了啊?!
刚刚得到皇上恩准,本来真真切切是能够一举根除关外之患的,可张献忠这厮,却在关键时刻反了,这不是釜底抽薪吗?
你咋不在本部奏本之前就反啊,那也不致于这么遭糕透顶啊?
唉,真是人算不如天算啊!
难怪诸葛亮当年望雨哀叹“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啊!
这下可好,一件大功,一眨眼就变成大罪了!
唉,不管怎么说,赶紧收拾眼前残局要紧!
于是,熊文灿按邓玘呈报中的提议,火速下令,命左良玉务必截住张献忠部,予以剿灭,不得有误!
左良玉得令后,算了算时间,赶紧拔营,出南阳,往新野方向推进,计划到了新野后,立即派探子打听义军的消息……
却说义军拿下襄阳后,带着巨量缴获,仍然是第八大营在前,继续西进,朝着谷城而去。
先锋营和往常一样,仍然是前面几十里就有数路化妆探子开道。
当他们行进到离谷城不到二十里地时,前面的探子纷纷飞跑回来报告,说这谷城,自从当年屠灭了县衙后,第二年就重建了县衙。
因后来左良玉往返剿匪,知道这一片地区,是义军屡次经过的地方,两年前,又派驻了一个都司的驻军,还有巡按御史和监军道,驻军除了扼守要津,还随时听从调遣。
得知了这个消息,谭青杨赶紧派传令兵去通知张献忠。
然后一问路程,探子说离谷城最多十五里地,因而下令就地扎营,并加派大量便衣探子,在营地和谷城之间的七八里范围内,见到人就抓起来,严防官军的明哨暗哨和便衣哨。
要是抓到了百姓,就控制起来,好饭好菜款待着,等事后再付给多倍工钱放人。
第二天,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派了十组探子前去化妆打探。
他们三个人和一个文算师,仍然化妆成富商,进城去踩点。
因为,既然谷城驻有重兵,那就必须要把军营、县衙、都司衙门这些位置了然于心。
打探踩点的结果是,现任县令叫阮之钿,这人本身习有八卦功,也是个心狠手辣的角色,当谷城县令总共才六年,就在谷城置田六百亩了!
城里乡下,也都有了大宅子,而且谷城城里还有了五家与阮之钿勾结甚密的恶霸富户了!
只不过,到底时间还不算很长,前两年又有了驻军,就还没来得及进一步无底线地搞盟会一类抢钱勾当。
至于驻军,都司衙门设在以前一家被灭了门的大户宅子里,这个宅子的规模,比县衙大院都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