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琪拼命地挤到前面,当即整个人都愣住了,这么多河灯?满满一条河都是啊。
“这灯上面写着,祝苏大姑娘辞幕尔尔,烟火年年!”
“这灯上写的是,祝苏大姑娘昭昭如愿,岁岁安澜!”
“这灯上写得太好了,祝苏大姑娘占得欢娱,年年今年!”
……
马琪看着自己手里的灯,上面写的是,二两桃花酿作酒,万杯不及你温柔!
人们被这一场河灯久久震撼,不时地有人从河中捞起河灯,每个人捞起一盏,嘴里便是一句对苏大姑娘的祝福。
苏卿站在河边,听着听着,便热泪盈眶。
看着苏卿的背影,马琪第一次服气了,她的命是真的好。
人可以争,什么都可以争,但不能跟命真的好的人争,因为那是真的争不过。
濂溪河边,有女子激动得哭了,有诗人纵情吟诗,有那善舞的女子戴上面纱,翩翩起舞,有那孩童不知道出什么事了,但却跟着哈哈大笑。
还有面目深邃的异国男子低声对随从说:“大梁繁荣昌盛,民众富足,目前不是我们可以动的。”
随从不解道:“主子是如何看出大梁繁荣昌盛的,民众富足的?我们白日还瞧见有百姓咒骂朝廷官员。”
“哪国的百姓不骂朝中官员,蛀虫总是有的。”男子叹道,“但元旦节百姓皆盛装出游,且愿看到世间美好的事物,可见他们心中大多数人是坦荡的,是富足的。”
这样的国家,这会儿去找麻烦,这无异于给自己找死。
“元序,定国公在何处?”苏卿看向元序。
“那不是吗?”元序指着前面嘿嘿一笑。
苏卿顺着元序的方向看了过去,便见萧慎身着玄色箭袖蟒服,外罩同色披风朝自己走来,整个人似乎都要融入到黑夜里,却更加显得他面如冠玉,双眸如星辰般闪辉,俊逸绝俗。
苏卿深吸一口气,也朝萧慎走了过去。
人与人之间应该是如此的吧,彼此朝对方多走几步,便会越走越近,彼此朝对方远离几步,就会越走越远。
大梁元宵夜,本就是男女定情时。
因此虽有不少人在看着,苏卿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脚步却是格外的坚定,否则怎么能对得起萧慎对自己的良苦用心。
虽不知是为了给自己脸面,还是真的与男女之情有关,苏卿都应该感激的。
“多谢定国公!”苏卿朝萧慎行了一礼。
“应该的。”萧慎抬手扶起苏卿的胳膊。
苏卿只觉得自己被稳稳地托了起来,心里格外地安心。
“苏大姑娘,定国公给您送了这一河的河灯,你可有礼相赠礼?”人群中有人喊道。
“有!”苏卿的声音只有萧慎能听得见,她红着脸从怀里拿出一个荷包递给萧慎,“这是我自己绣的,绣得不好看,您别嫌弃。”
苏卿的确没说错,这荷包是她绣的,也是她带在身上准备着如此遇到萧慎,就赠给他。
苏卿做这一切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多余的念头,只是已经订了亲,她做自己应该做的便是,因此这荷包的样式也并没有多出奇,只是上面绣了两个字,一面是“慎”,另一面是“卿”。
萧慎的手指在“卿”字上掠过,心里一阵麻酥,难得结结巴巴地道了一声:“多,多谢!”
“苏大姑娘有心啦,这荷包定国公可得时时戴在身上。”又有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