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张嘴不太会吐象牙罢了。
贺时舟还是有所顾虑:“不是不方便,我只是觉得……”
“你嘴太臭,对吧?”白柠硬生生回了一记直球。
贺时舟当场灵魂出窍。
怎么说话的?
“其实很正常。”白柠宽慰道,“我能理解。”
贺时舟心说你哪来的自信能理解?
“没事的。”白柠丝毫不给他拒绝的机会,试图用道德绑架的方式说服他,“你要相信自已的人品和理智,只要你把话语用在刀刃上,那一定会说出世间最动听的安抚人的话。”
少女的声音软软的,在夜里带着若有似无的香气。
贺时舟没由得呼吸一滞,心头生出某种被拿捏住了的悲哀。
“放轻松一点啊。”白柠还在引导,梦呓般地轻轻道,“你可以通过描述来送温暖。”
“描述什么?”某位小少爷已经没了主见。
“描述……”白柠身子又往墙壁贴了几分,好像这样能再靠他近些,“描述你抱着我呗。”
贺时舟:“……”
这是什么要求?
望梅止渴还是画饼充饥?
贺时舟一想到这,额角青筋突突直跳:“白柠,你……”
“怎么?”白柠微微眯眼,声线戏谑,“觉得我故意的是吧?”
贺时舟:“……”
“我就是故意的。”白柠笑了笑,声音很轻,尾音上扬,像有钩子似的,在他心头狠狠挠了一把,“不服气啊?”
有的人,明明气氛就已经紧绷到了极致,稍不注意就会往擦枪走火的方向发展,但她像没自觉似的,还在那儿用言语挑衅。
不。
严格来说。
不仅在用言语,还直接上了动作。
并且动作幅度也不小,因为敲墙壁的声音还挺浑厚,典型的扰人清梦。
“白柠。”贺时舟的头就抵在墙壁边儿,被她这响声给弄得胸日剧烈起伏,“不要逼我。”
“逼你?怎么逼你了?”白柠还真不信邪,尤其是在这个氛围旖旎的夜晚,行为更加放肆,“我可是良民。”
“……”
“贺时舟。”白柠甚至能想象出他一脸无语的样儿,有点莫名想笑,“有这么难吗?”
她话语轻佻,尾音上扬,明显的故意为之。
某人心头又痒又酥麻,像被电了似的,但还是在用最后的骄傲死撑:“还好。”
白柠挑了挑眉:“那你为什么那么抗拒?”
她的脸贴上墙壁,又制造出了一点儿无伤大雅的举动。
至于贺时舟……像块棺材板似的,直愣愣地挺在床上,啥动作也没用,嘴都瓢了。
“如果你觉得还好,那就应该主动一点。”白柠不得不承认,自已有时候有那么一点儿劣根性,“而不是让我一直苦日婆心地劝你。”
贺时舟嘴唇抿得很紧,仿佛在用全身力气跟自我作斗争,他觉得自已只要稍稍有一点松懈,就会溃不成军。
“怎么了?贺时舟?”今晚的白柠跟故意捣乱似的,硬是要各种造作,“你到底从不从啊。”
“白柠。”贺时舟长叹一日气,“你别这样。”
“哪样了?”白柠没忍住,咯咯直笑,“我觉得我现在挺好的”
贺时舟没说话,无言以对。
“贺时舟。”白柠停顿了下,捏紧手机,眼里承载着深刻的情绪,“能认真拜托你一件事吗?”
“嗯?”
“主动一点,好吗?我现在需要你的言语安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