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程说完重重的叹了口气,然后爬到苏晴的铺上问:“好点了没,起来喝点药吧?”
苏晴摇摇头:“我刚刚喝过了。”
她指了指床头的水壶说:“刚才那位大姐还以为这里面是水想喝来着,我哪能让她喝这个呀!”
老程知道她这壶里泡的是古树普洱,从许师兄那薅来的,平时自己都不舍得喝,今天是为了坐车好过一点才闷了一壶。
他飞速的跟苏晴交换了一个眼神,然后冲那女的说:“大姐想喝水啊,拿杯子我给你倒点儿。”
女人摇摇头:“算了,我们没带杯子!”
“没事,用我的……”
老程话没说完就听到苏晴剧烈的咳嗽几声,然后掏出个手绢捂在嘴上吐了些东西。
“是不是又吐血了?”
老程也顾不上别人,赶紧爬过去又是捶背又是喂水的弄了半天,最后还从口袋里掏出一个褐色丸子给苏晴囤了下去。
吞下这个丸子后苏晴才跟缓过神来似的。
那手绢就被丢在枕头旁边,从远处看上面确实有红色斑点。
听到“吐血”之类的字眼,苏卫征本来还有些可惜,但随即他闻到了一股独属于巧克力的苦味,顿时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这对小年轻也不知道干什么的,可真能装!
但跟这俩比起来,对面那俩更不像好人。
随即,他叹着气打开了旁边的窗户。
中年夫妻则对视一眼:白瞎了长的那么好看了,原来是个病秧子,看这样子随时都可能嗝屁,到时候砸手里就不好了……
女人顿时萌生了退意,但男的却露出一副势在必得的神情:那个小年轻手上带的手表看着就不便宜,再说去外地看病身上肯定带了不少钱,就算不劫人也得把财给劫了。
这时,又从外头浩浩荡荡上来一批人。
几个人一下子涌到这里面,其中一个身材高大的小伙子看了看手里的车票,然后指着对面那张铺说:“同志,这好像是我们的位置。”
夫妻俩对视一眼,男人摸出张车票装模作样的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笑道:“不好意思,我看错了……”
说完两口子飞快的拎着东西走了出去。
苏晴看到两人就背了一个麻袋,里面还空荡荡的,不免皱了皱眉头。
老程也察觉出了不对劲,但是新来的这几个人也不知底细,他不敢放苏晴一个人在这,只好眼睁睁的看着那俩人离开。
新上来的是两男一女,年纪都不大。
两位男同志都有些殷勤,开始想把最方便的下铺让给女同志。
但女同志看着被弄的乱七八糟的下铺有些嫌弃的挥了挥手:“算了,我还是住上铺吧。”
苏卫征看到那夫妻俩离开也松了一口气,不是他以貌取人,最主要那两人长的都一脸凶相,尤其那个男的嘴角眉骨那都有伤疤,一看就是个狠角色。
两人在的时候苏卫征大气都不太敢出,要不是这张卧铺票是费了大力气买的,他都想跑。
新来的这几个小青年看着就单纯,他胆子也大了起来,从包里拿出一小罐茉莉花茶泡到杯子里一些。
想了想,问了下旁边的程开钧:“兄弟,要不要来点儿?”
老程摇摇头:“谢谢苏哥,我不爱喝茶。”
倒是上铺的苏晴抽了抽鼻子,这茉莉花茶品质不错,香气挺正的。
随即又自嘲的摇了摇头:这个年代的东西不管品质如何,起码没那么多的科技与狠活。
再过二十年想喝一口醇正的茉莉花茶就没这么容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