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要去的是东北,那里有白山黑水、林海雪原,巍峨的山峰、奔腾的长河……
很快苏晴就在心里描绘了一个草图,然后提起毛笔蘸满墨汁就开始画了起来。
她拿的是一支写草书用的大号毛笔,有些粗笨的笔杆在苏晴手里却显的意外流畅。
不知道谁提了一句,原本正在摆碗筷的师侄们立马都围了过来。
他们都听说过苏晴的画工,也见过她的画,但现场观摩还是头一回。
哪怕苏晴的画再好,但是没有亲眼所见,大家心里对她的实力还都保留几分揣测。
这会看到她上来就抓大笔,还有人心里幸灾乐祸起来:师祖母一向严谨,这般不按套路出笔肯定会挨骂的。
但是冯月霜却没有开口,只是静静地看着苏晴作画。
苏晴也没受周围人的影响,她把心思全都放在了手里的画笔上。
很快,一幅画面出现在苏晴笔下的画纸中:白雪覆盖的山峰在远处矗立,近处是广阔的林海,一条波涛汹涌的长河奔腾而下,波浪翻滚、气质豪迈。
只用黑白两色,苏晴就画出了一幅意境恢宏的山水画。
她画画的时候气场全开,围观的几个师侄都有些被震撼到:怪不得人家是长辈呢,这水平这状态,比自家师傅都要牛……
他们以后再也不笑话秦池那小子拜个比自己小的师傅了,人家那是眼光独到。
看到徒孙们有些傻眼的状态,冯月霜心里暗喜:让你们明里暗里的不服气,一个个基本功都没打扎实呢就想东想西的,被打脸了吧?
等苏晴放下画笔,她乐呵呵地说:“真是每回见你都有惊喜,这才俩月不见你这意境又上升了一层。之前还有些放不开,但这幅画真的是纵横开阔、雄厚有力。”
旁边一个徒孙附和道:“是啊,要不是我们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这样一幅意境豪迈的山水画是出自女同志之手……”
“女同志怎么了?”冯月霜掀了掀眼皮:“谁说女同志的画就不能大气磅礴了?”
苏晴心里也不喜欢这种重男轻女的言论,但大环境如此,她实在是懒的争辩太多,笑着挽住冯月霜的胳膊:“师侄这是夸我呢,您不顺着他的话多夸我两句,怎么还扯远了?”
冯月霜点点她的额头:“你呀,就会护着他们!”
紧接着她又对着其他人说:“也别怪我偏疼你们师姑,她的水平今天你们也亲眼瞧了,甩你们十条街是半点也不夸张。你们别觉得自己年纪大就不把你们师姑放在眼里,但凡你们有谁能学到她三分真传,以后在画坛总能占有一席之地。”
“师傅,您也太夸张了。”
苏晴心里有些奇怪,之前冯月霜从来不会在人前这么夸她,这有点像把她架在火上烤,她怕自己被烤糊了。
“我的嫡亲师傅哪个不比我厉害,哪里用的着我教?”
她边说边拉着冯月霜往外走:“师傅,咱们先开饭吧,我干了半天活,肚子都饿扁了……”
对冯月霜的话有人不以为意,有人却是牢牢的记在了心里。
但接下来的午饭时间,大家不约而同的都对苏晴热情了几分。
如果说之前大家对苏晴的态度多是面上恭敬的话,今天则是打心底里服气。
苏晴明显感受到了这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