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败的耻辱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周瑜眼前一阵发黑,险些从马上栽下来。
他用力咬紧牙关,腥甜的血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悔恨的火焰在他胸腔里熊熊燃烧,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
“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啊!”他低声嘶吼着,声音沙哑得如同破风箱。
当初孔明曾提醒过他,切勿轻敌冒进,可他自恃过高,以为胜券在握,将孔明的忠告当成了耳旁风。
如今落得这般田地,真是悔之晚矣!
夜风呼啸,卷起漫天尘土,迷离了周瑜的双眼。
他眼前浮现出诸葛亮那张羽扇纶巾,淡定从容的脸庞,耳边回响起他语重心长的劝诫。
那曾经被他视为多余的谨慎,如今却像一把尖刀,狠狠地刺痛着他的心脏。
冷汗浸透了周瑜的衣衫,他感到一阵彻骨的寒意,仿佛坠入了冰窟之中。
他双腿发软,几乎无力支撑身体的重量。
他引以为傲的智谋,在顾泽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这让他深受打击,自信心彻底崩塌。
他自诩为江东第一智者,却败得如此惨烈,颜面尽失,这让他如何面对江东父老?
顾泽策马走到周瑜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他手中的长剑,在月光下闪着寒光,如同死神的镰刀,悬挂在周瑜的头上。
“周瑜……”
顾泽俯视着几乎要瘫倒在马背上的周瑜,语气轻蔑,如同帝王审判阶下囚:“周瑜,你输了。”夜风卷起顾泽的披风,猎猎作响,更衬得他气势逼人。
周瑜身子猛地一颤,如同被雷击中一般。
输了……
这两个字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他的心头,让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他紧咬着牙关,嘴唇几乎被咬破,腥甜的血味在口中蔓延开来。
顾泽见周瑜不说话,冷笑一声,继续说道:“怎么?哑巴了?想当初你舌战群儒,何等风光无限!现在怎么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他故意提起周瑜的辉煌过往,以此来羞辱他,让他更加痛苦。
周瑜猛地抬起头,双目赤红,如同受伤的野兽一般,死死地盯着顾泽。
他胸膛剧烈起伏,仿佛随时都会爆炸一般。
他想反驳,想怒骂,想将顾泽碎尸万段!
可是,他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事实胜于雄辩,他败了,败得彻彻底底,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顾泽见周瑜这副模样,心中更加得意。
他手中的长剑轻轻一挥,指向周瑜的咽喉,语气冰冷,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还有什么遗言?趁现在赶紧说吧!”
周瑜只觉得喉咙一阵紧缩,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一般,让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要开口,却发现自已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
悔恨、不甘、愤怒……
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如同火山一般在他胸腔里喷发,几乎要将他吞噬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