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昱州拨开被子,把她脑袋露出来。
被子里满是她的清香,裴昱州只是闻着味儿,身体就热了。
“还不开心?”
“我们的结婚证是不是无效了?”
男人脸上的笑容消失。
“你盼着无效?”
姜妤推开他,坐起。
“你家老爷子效率这么低?”
裴昱州坐在床上,手肘搭在膝盖上,捏住她的下巴:“嫁给了我,就永远是我的人。你往后的生命里,只能有我这一个男人。”
姜妤眸光动了动,升起的情绪被她狠狠压下。
“裴昱州,理解和原谅是两码事。我需要一个能保护我的男人,而不是总在身不由己时放弃我的男人。”
“我没有放弃你,一刻都没有。”
他的话包含不能言说的苦衷,姜妤愣了一下,终于还是理智占了上风。
“我不信。”
嘴上是这么说,但语气已经温婉许多。
裴昱州叹了口气,松开她的下巴。
“折磨我,是你的兴趣,对吧?”
他把手伸进被窝,捞出她的腿。
房间里有暖气,不会冷。
膝盖已经结痂,但是边沿的皮肤还是鲜红的。
“抹药了吗?”
“不用你管。”
那肯定就是没有好好涂药。
裴昱州下床,找到她的药箱,里面有抗生素软膏。
姜妤看着他给自己的膝盖上药。
他对她很好,一直都很好。
但是她无法忍受丈夫身边那些膈人的沙子,掺进他们的关系里。
虽然裴昱州有抵抗力,可他们的关系终究会被这些沙子撕裂。
与其走到那一天,不如她提前抽身,算是对自己的一种保护。
“这套房子是韩丞亦送你的?”裴昱州故意问。
姜妤的口吻很硬气:“是我该得到的待遇。”
裴昱州笑了一声:“韩家和容家一直不对付,但从没正面撕破脸。在场面上见到,顶多是视若无睹。我说他这次怎么有勇气和容士良正面刚,原来是你逼的。能耐了。”
姜妤不受他的马屁。
“喜欢什么样的车,挑一辆,以后出门代步。”
姜妤意兴阑珊:“爆炸的事查得怎么样了?”
裴昱州没有马上接话,他收起药箱,什么把药箱抱去很远的梳妆台上,显然在回避这个问题。
但姜妤紧追不放:“以你的效率,一天时间怎么也查到证据了,就是林家人干的,对吗?”
裴昱州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不是林轻干的。”
姜妤笑了:“别在这里偷换概念,动手的是你未来‘岳父’,这事就和她没关系了?”
“我不会娶林轻。”
姜妤移开看向他的视线:“是现在不会娶,因为时机不够成熟。”
裴昱州胸口很闷。
姜妤眼中是无尽的失望:“这次侥幸没死是我运气好,但下次呢?”
“不会再发生这种事了。”
姜妤就像听了个笑话:“这是第几次了?”
她完全压制不住内心的火气,但是和裴昱州相处二十年的素养,她实在无力和他大吵大闹。
“离婚吧,不是因为林轻,是我们不合适,你不配做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