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足侑士脸色一僵,视线死死的盯着迹部景吾的方向,他一点也不想听见一个才出狼窝又进虎穴的消息。
迹部景吾喉间微梗,把“带贝壳的是女性美人鱼”这种不太符合现下场合,说出口会显得有些错乱的言语咽了回去,向下摆了两下手,让他们暂且冷静一下。
但不知因为什么,迹部景吾也没在服装的问题上给出一句准话,反而岔开话题说了句,“算上今晚,我们也只剩下天的排练准备时间,还是先抽签决定了角色之后,再细究道具问题好了。”
一句话,不止是提醒。
同时也让想再追问一下的忍足侑士顾虑到自己台本准备错漏才耽误了时间,让他一时间不好开口继续。
可是,忍足侑士心里又实在担忧,或许有些杞人忧天,但是……要是迹部抽到的角色不是海里的,那被扔在海里的他们,到时候还有救吗?
眼见着要分角色了,狩野相奈拿起了一本新台本,直接翻到临近结尾的位置,抬头看向台本的起草人,明知故问道:“不是说全员性转《海的儿子》吗?岸上公主的母后呢?”
还在忧心贝壳(bhi),还在担心服装问题的忍足侑士有些无奈的揉了揉额角,“人员没有那么充足,目前来看,所以对于配角,我进行了一部分删改。”
趁着这次修改台本,忍足侑士可是很认真的捋了一遍剧情,海王交给旁白介绍不用出人,给孩子们讲故事的老人和给王子双腿的巫师下了这幕套上一件外套,就可以去扮邻国王子的侍从,海王的六个女儿忍足同样删减了一个。
至于拉二队或者普通部员一起来,哪怕当个龙套这个问题,忍足侑士现在绝不会提,准备真的事到临头了再议,不然,这个王后的角色,他大概就删不成了。
迹部景吾虽然傲气,但也是个能够服输的人,被某个家伙明里暗里点了几次抽签签运不好的他,这次在写着所有角色的纸条被“无关人士”狩野相奈丢在了桌上之后,全程没有伸手。
咳,这种文化祭表演的小事,他完全有耐心等他们先一步揭晓结果。
芥川慈郎拆开纸条,嘿嘿一笑很是高兴的样子,翻转过来朝着狩野相奈晃了晃,语气里带着些得意,“相奈,我是国王哦。”
狩野相奈右眉轻挑了下,更是放得开,接了一句,“那还真是要恭喜父王了。”芥川慈郎笑嘻嘻的摇了摇头,不说话了。
桦地崇弘抽到的是讲故事的老人兼侍从,面上没有显露出为难,行动上却是拿起桌上的台本,坐到沙角落里,抓紧熟悉老人开场时那实际没有几句的台词去了。
剩下凤长太郎,向日岳人,宍户亮,忍足侑士分别是老大老二老三老四四个哥哥,现在只等日吉若手里的纸条揭晓,就知道主角和邻国王子分别是谁了。
行事本着“以下克上”的准则,刚刚拿纸条时伸手选了最远,同时也是距离迹部景吾最近那张纸条的日吉若此时的神色有些僵硬。
看了一圈队友们眼巴巴等待着的眼神,日吉若捏着纸条的指节都有些褪去了血色,开始泛起些苍白,该说不说,他有点后悔手伸那么远了。
纸条打开,日吉若脸色一黑,仅剩的那个上岸名额,不是他。
看到日吉若这个反应,担心着他们这些海里的人还有没有救的忍足侑士迅上前一步,看向他手中的纸条。
迹部景吾这时候才不紧不慢的拆着桌上最后一张纸条,看清了上面的字后,缓缓勾起了个明显的笑。
虽然他上了岸,但是大家都是队友,迹部景吾当然不会真的让他们只穿一个鱼尾巴上台了,指尖轻掸了下手里的纸条,迹部景吾语气微扬,“好了,既然角色都已经确定,服装的问题,下午会有专人来解决的。”
“这样不如把本子也给对方一份好了,这样准备起来也比较方便一些。”
见迹部点了头,忍足侑士悄悄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没让他白图谋一场,随即了一份电子文件过去,不是打印出来的简略台本,而是带着完整台词对话,整体剧情走向的剧本。
只是,这口气还是没能让忍足侑士松到底,毕竟,他最基本的目的,先是不能让自己社死啊。
等到了下午,设计师带来的衣服让扮演海里角色的众人一时难言。
好看吗?好看,半身鱼尾反照着彩色的微光,十分抓人眼球。
暴露吗?没有,上半身甚至不是仿肤色的假裸,而是用的与鱼尾同色调低饱和的料子做的不算紧身的剪裁,手臂和腰间打着褶皱的飞边,既模仿了鱼鳍,又遮挡了贴身鱼尾的尴尬。
就是……跟去年的葫芦成精的演出服相比,与他们所预估的不太相同。
日吉若看着属于自己角色的水下鱼尾,岸上同色长裤以及配套的小礼服上衣,想起自己到时候还有跳舞的戏码,神色愈沉郁。
迹部景吾看着自己的三套演出服点了点头,最后只剩下公主的演出服,设计师拉着支撑架,指间夹着软尺,一脸营业的微笑看着狩野相奈,“我还需要确认一下您的具体尺码,以便对礼服进行调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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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演出服是最多的,支撑架上挂着四套服装,其中有一套与婚纱有几分类似,但在白色中还穿插着几缕浅淡的异色,为之增添了几分庄严,只是款式上没有那么繁复,才让它勉强能算作是一件演出服,而不是什么正式场合才适合的“礼服”。
狩野相奈转头看向另一个架子上的三套礼服,那其中有一套跟她的这件款式极其搭配,是那种只要视力尚在就能看的出的搭配。
她沉默了一会儿,指尖蜷缩了一下,按耐住想要翻看台本的想法,提出了一点质疑:“剧情的最后,不是在公主与邻国王子成婚的清早,美人鱼放弃了刺杀选择了跳海吗?这怎么……这两套,是婚服吧,用得到吗?”
无奈的轻声叹了口气,忍足侑士只能出来解释他的设计。
啧,这几个月来攒在忍足侑士心中那些无果的瓜,一桩桩一件件他都很期待答案,本来是想搞一场“婚礼”,那会儿他们的剧情都已经落幕,彼此有什么反响他可以看的一清二楚,也算给自己争取出一个答案。
谁能想到,偏偏这次迹部没参与抽签,最后这个邻国王子的角色真就落到了他的头上。
可是能怎么办呢,事是他搞的,他这会儿总得圆场儿。
忍足侑士上前两步,把自己本来早已经准备好的说服理由搬了出来:“小美人鱼的最终结果确实是在婚礼之前投海化成了泡沫,但是,我们到时候在舞台上的表现受到现场音色局限,很难把那种直击人心的情感效果表现出来。”
“所以在捋顺剧情,梳理台词的时候,我想到,不如就把她消失后会正常举行的婚礼连带着表演出来,这样台下的观众所接受到的信息也更直接一点。”
狩野相奈张了张嘴又闭上,忍足侑士这话说的其实是合乎道理的,但是……他们演的不是一个相传许久的童话故事吗?
一个大家都知道的结局,还需要考虑接收信息情感反馈这些东西吗?
外面的故事演绎,需要这么全面吗?
对此不甚了解的狩野相奈,打量了一圈屋内其他至此尚未对忍足侑士这番言论表异议的同伴们,轻耸了下肩,抬起双臂面向等在一旁的设计师,“麻烦你了。”
同样的说服理由,说给当事人和说给“旁观者”,很多时候可不一定能得到同样的结果,但此时事情就是这么顺利的进行下去了啊。
忍足侑士眼中带着明显的笑意,看向从刚刚开始看演出服就没说过什么的迹部景吾。
这其中代表的……可就有意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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