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至此时此刻,我的视野中依旧没有捕捉到火光,但皮肤却在靠近木门时感到了火焰燃烧时特有的炙烤感。
这种体感非常真实,或者说正是因为我在梦中被火燎到过一次,那种皮肉被烧焦的感觉已然刻入了每一根神经,所以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对眼下的情境产生了恐惧。
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我感觉不止是面前的大门,整间小院内的温度似乎都在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飙升。
我身处其间,感觉就像站在了蒸笼的正中,肉眼看不见的腾腾热浪在我四周剧烈的翻滚着。
我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四处张望,脑中不自觉的冒出了一个荒唐的念头。
莫非,这里是一处火场,只是我的眼睛看不到明火而已?
按照常识,这种反科学反人类的事情不可能发生。
但我此刻身处梦境,一切的不可能在这里都能够顺理成章的成形。
荒诞感和诡异感包围着我,可这情境并不给我思考的机会。只是一个迟疑间,顺着墙面蔓延的黑烟已是铺满了前院的院墙。
我不敢再等,毫不迟疑的一脚直踹上面前的木门。
可就像我猜的一样,门关了个严丝合缝。
我的脚踹在上面宛如踹在了钢板上,小腿肚子震的发麻,可门却是纹丝不动。
不过我并不信邪,尽管腿已是麻的失去了知觉,但我还是再接再厉的又对着门缝发了几次狠。
当然结果并不理想,木门展现出了与它的材质毫不匹配的坚韧。
很显然,就像这场看不见的大火一样,这扇门也不能以常理度之。
莫非又要被烧死一次?我有些痛苦的想着,但梦中事件的随机性很强,谁也不能保证死而复生的戏码能够反复上演。
该怎么办?
我看了看封闭的大门,目光很快就转向了旁边低矮的院墙。
此时黑烟已是彻底覆盖了前院,绝大多数的木雕底座都腾起了烟尘。而在这一片混乱中,我竟然还能听到老人在堂屋磕头发出的咚咚声。
难道他感觉不到院子里的变化吗?还是说,堂屋内并不受这种变化的影响?
这样想着,我就不自觉的看向了院中孤零零的小屋。透过房门,我能看到老人还在机械化的重复着跪拜的仪式,心境似乎完全没有被外界的混乱所搅扰。
梦不是现实,这里的人也不是真实存在的人,所以我不敢轻易去赌屋内是不是别有洞天。万一我跑进屋去发现那里已是火海,再想折返回院子可就没那么容易了。
利弊稍一权衡,我果断选择了最低风险的行动方案。
我并不具备翻墙爬树这一类高端技能,但好歹我也有一米八的身高,生命威胁之下还是瞬间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运动潜能。
四下环顾了一圈,我迅速选中了一处黑烟尚未来得及覆盖的木雕,一脚果断踏上它的脑门,借力拔高的同时手臂牢牢的扒住了墙沿。
手臂下的砖石瞬间就传来了惊人的热度,胳膊下的衣料也立刻被烫的变了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