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一点也不着急?”
尚书省。
正堂。
暴鸢的眉头紧皱,瞧见萧靖依旧在伏案忙碌,撂下手中茶盏,言语间带有些许的不可思议。
“急啊,如何能不急啊。”
萧靖挥笔直书,头也没抬的轻叹道:“安南、西凉等道赈灾初见成效了,可赈灾银却如流水一般,商税谋改一事,至今还未在京畿道试行,一大堆事等着萧某解决,萧某如何能不急啊!”
“萧靖!!”
暴鸢双眸微张,拍案而起道:“别拿这些堵本官的嘴!!你不是不清楚,无事,御史台的人,是不能轻易到中枢有司来的。”
“但即便是这样,本官还是来了!”
萧靖的手一顿。
露出一抹苦笑。
有些事,终究是躲不过去的。
“御史台呈递的规谏奏疏,悉数被陛下留中不发。”见萧靖放下笔,暴鸢一甩袍袖,快步朝萧靖走去。
“陛下颁诏重开科贡选拔,兵马司也快将登记造册完成,眼瞅着距科贡召开的日子是愈发近了。”
“可直到现在,礼部所缺职官至今未补,科贡选拔主副考官及相应官员,至今没有颁诏钦定,还有,这届科贡选拔的考题,这桩桩件件都关系到科贡选拔能否顺利召开。”
“你也参加过科贡选拔,在朝,在地方为官许久,你不可能不知道,如果重开的科贡选拔要办砸了,这会意味着什么?”
“别忘了,备受瞩目的科贡泄密案,我等奉旨查案定案结案,可到最后,却没有丝毫的音讯,一旦……”
“暴大人何须这般,来,喝些茶,消消气先。”
萧靖撩袍起身,将那盏他没有动过的茶端起,在暴鸢的怒视下,微笑着朝暴鸢走去,“有些事啊,不是急就能解决的。”
“不是急就能解决的,好,那你跟本官讲讲!”暴鸢冷哼一声,没有接萧靖递来的茶盏,皱眉转身,朝不远处的座椅走去,“本官洗耳恭听就是了!!”
这火爆脾气。
萧靖笑着摇摇头。
不过对暴鸢这般,萧靖也没有气恼。
因为萧靖知道,暴鸢是出于公心才会这样。
要是有别的私心,在此等特殊时局下,暴鸢是不会来尚书省的。
“萧某想问您一句啊。”
萧靖端着茶盏,朝暴鸢走去,边走边说道:“在过去这几日,因为重开科贡一事,中书、门下两省可曾有向御前呈递奏疏?”
“有,但不多。”
暴鸢皱眉答道。
“那您可想过为何吗?”
萧靖将茶盏放到暴鸢手边,随即撩袍坐到暴鸢身旁。
“此言何意?”
暴鸢看向萧靖。
“就是字面意思啊。”
萧靖撩撩袍说道:“陛下是颁诏重开科贡了,因为一些事情,中枢有司呈递了规谏奏疏,希望陛下能尽快明确对应事宜,以确保重开的科贡选拔万无一失。”
“可陛下却没有理会,而是都悉数留中了。”
“陛下是怎样想的,中枢有司无人知晓。”
“就像结案的科贡泄密案,针对涉案不一的嫌犯,我们是呈递的联名奏疏,关于怎样惩处的建议写的很清楚,但陛下却留中了,而被抓的嫌犯悉数转移到锦衣卫诏狱,紧接着就颁布了重开科贡的诏书。”
“你到底是何意?”
暴鸢眉头皱的更紧了。
“那萧某先说结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