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鲤唇角微弯,幸灾乐祸的看了闻君桓一眼,丝毫没有帮他的意思。
嗯,良药苦口利于病。
等府医退下,闻君言开口帮蠢弟弟请罪。
“晏阳他烧的没有意识了,不是有意冒犯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扯个衣角就是冒犯了?那是没见到更冒犯的。
棠鲤心里嘀咕,面上温和大方。
“朕知晓,闻尚书不必紧张。”
闻君言又是一行礼,待看到棠鲤的衣角后又流露出纠结的表情。
“是,只是陛下您的衣服”
棠鲤低头看了一眼,“无妨。”
“是。”
闻君言面上冷静,实际心都要跳出来了。
虽然陛下穿的是常服,但这可是陛下啊!
看出闻君言的僵硬,棠鲤没有再留,随意交代两句便离开了闻家。
等闻君桓醒来,已经是接近傍晚的时候了。
室内点灯,唯有夕阳透过窗户照进来,将屋内划分出明暗。
刚刚睁眼,他的脑子还有些懵,好一段时间才回想起昏睡前的事。
陛下
双眸猛然瞪大,他偏头,身侧却没有那道身影,连小凳也规规矩矩的放在不远处的桌边。
又是梦么?可这次的梦也太真实了些。
头隐隐作痛,他晃了晃脑袋撑着坐起身,后知后觉的现自己的手中攥着什么东西。
抬手,是一块被割掉的衣角。
白色的布料,边缘还有金线勾勒的龙纹。
这是
他的眼中猛然爆出炽热的光。
是陛下!真的是陛下!
原来那不是梦?陛下当真来府上探病了?
这么说来后面的告白、互通心意还有肌肤相亲都是真的?!
闻君桓愣住,双耳通红,一张脸隐隐又有了升温的趋势。
“哎哟二爷您可终于醒了!”
小厮惊呼,转头又喊:“大爷!二爷他醒了!”
等闻君言得到消息进了屋子,闻君桓还傻愣愣的坐在床榻上。
眼睛直直的盯着手里那一片衣角,活像是魂出了窍。
“醒了?”
闻君言大步走近,“自己看看你干了什么好事,要不是陛下没跟你计较”
“不会。”
闻君桓忽然慢吞吞的开口说。
“什么不会?”
闻君言一愣,看到他手里的衣角了然,又恨铁不成钢的拍在他的背上。
“那是陛下仁慈!不愿因为一片衣角在面上同咱们闻家过不去罢了!”
可帝王之心谁又能说得准?
今日的恩宠说不得哪日就会化成直指他们的利刃,毕竟严格说来这乃是大不敬。
他没想到千叮万嘱最后还是出现了这样的情况。
闻君言有些忧愁的叹了口气,开始思索是不是一开始就不该同意弟弟子承父业成为将军?
他们闻家虽然是武将之家,但不管是父亲还是祖父他们都是粗中有细,怎么就真冒出来一个实心的?
闻君言好好一个儒雅君子愣生生操心成了老妈子,实际上他的唠叨闻君桓还一句都没听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