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绵屿看见糖水那一刻都恍惚了,抬头就对上了一双笑眼,于是又想起了装满了罪证的包还在谢致远手上,他抿抿唇,幽幽盯着谢致远,坐在了离他有些远的位置。
这顿饭是洛绵屿来颐和君庭后,吃得最安静的一顿饭,他闷头干饭,偶尔跟一旁的陈妈和管家说一句谢谢,至于谢致远,别说说话,是一个眼神也不愿意给对方。
而谢致远也一反常态没有在餐桌上逗洛绵屿,他胃口一向不怎样,今晚同样没吃很多,倒是多喝了一碗牛乳豆沙。
吃完饭,洛绵屿就先揣着自己的包上了楼,颇有几分逃难的姿态,总之就是十分慌张又无措。
谢致远紧随其后,特地跟管家说了一句,今晚不许任何人上楼,他的手指搭在楼梯扶手上,木质的扶手触感温润,掌心却沁出一层汗。
他在台阶上停留许久,壁灯温暖的光打在高大的身形上,在台阶上落下一道长长的影子。
不多时,一双小短耳的影子落在了这道人影的肩头,那对小短耳似有些局促的碰了碰,接着整只小兔往旁边挪啊挪,直至小兔可爱的影子完全投在台阶上,是十分圆润漂亮一只一只小兔。
壁灯下。
谢致远眼里汹涌着暗流,那双漆黑的眼眸深不见底,他抬眼望向蹲在楼梯尽头的小兔。
小兔小爪踩踩小爪,顶着一双立起来的小短耳左瞧右看,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装作懵懂无知引得猎人行动。
猎人上钩了。
谢致远抬腿往前走,小兔一动不动,等只有几级台阶时,小兔浑身一颤,毛毛迅速染上一层淡淡的粉晕,转身一溜烟跑没影了。
最后,谢致远在主卧的床上看见了顶着一双毛绒兔耳的漂亮少年。
柔软的月白绸缎包裹着少年的身体,漂亮的曲线若隐若现,那双兔耳是柔软的,那头长发是柔软的,就连那带着气恼的表情也是柔软的,五官昳丽,神态灵动,像落入凡尘的小神仙。
谢致远关上门,空气静谧,只能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先帮我洗澡,还有,你也要洗干净!”洛绵屿再次把包朝着谢致远扔去,他是一只有洁癖的小兔,必须洗澡!必须!上次做到一半才去洗已经是他的底线,重来一次,必须什么都听他的。
谢致远还没有告诉小兔买错号的残忍事实,他憋着笑,可是眼角眉梢被笑意浸染的神情根本掩藏不了心情很好这个事实。
洛绵屿根本不想理他,啪叽一下变回小兔,往饲养员怀中一窜,小爪拍拍,指向浴室。
小兔大王的话谢致远不敢不听,他知道洛绵屿或许是在害羞的,所以也并不逗他,很规矩地给小兔洗了澡,把小兔烘干之后,送回了床上,只在最后忍不住亲了亲小兔的耳朵。
在外人眼中,谢致远那般身家地位的人,身边肯定是不缺人陪的,毕竟每年盯着谢太太这个位置的人有一大把,可事实却是,在遇见洛绵屿之前,谢致远连欲|望都很少有。
浴室里蒸腾着热气,身形高大的男人靠在墙上,袅袅气雾中,英俊的五官若隐若现,他仰着头,眉头微皱,那张素来覆着冰霜的脸,终于有了人类的情绪。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终于睁开了双眼,眼底翻涌着未被满足的欲|望,像是两簇火焰,眉眼微抬间,就要迸涌而出,烫伤人的灵魂。
推开浴室门,卧室里漆黑一片,轻嗅还能闻到淡雅的茉莉花茶香,是小兔最中意的一款沐浴乳。
好在某只小兔还知道把窗帘拉开大半,月光落在室内,勉强有一些亮光,谢致远适应了光线后,一眼就看见了躺在床上发呆的洛绵屿。
听见动静,床上的少年就看了过来,他缓慢地眨了眨眼,说:“你好慢。”
谢致远只围了一条浴巾,发尾的水珠落在胸前,而后蜿蜒而下,顺着腹肌流入看不见的地方,他的肌肉线条漂亮得宛若一只猎豹,此刻他正移动着脚步,靠近他的猎物。
谢致远才弯下腰,就被洛绵屿一把搂住。
接下来,洛绵屿就没有动作了,就这样看着他,不知是谁主动的,双唇便已相接,只是一点点触碰,一个很轻又好像藏着无数珍视的吻。
洛绵屿已经在发抖了,他还是有些怕,一只才成年不久的小兔而已,什么都一知半解,第一次情|热便是那般汹涌,他是脸皮很厚心态很好一只小兔,可是也很难承受适应那样的激烈。
“绵绵。”谢致远似是喟叹,他把洛绵屿笼罩在怀中,形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安全屋,俯下身亲了亲他的眼睛,又亲了亲他的头发。
见洛绵屿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谢致远突然就笑了,笑得有些直不起身,为什么洛绵屿会这么可爱?
“你不要笑了!”洛绵屿捏住谢致远的脸,警告道,可是自己一张脸却比什么都要红。
“好了,不笑了,”谢致远撑在他上方,眉眼温柔得不行,“害怕我们就先不做,等你准备好,行不行?”
没有人不想跟爱人做亲密的事情,谢致远很想拥有洛绵屿,也很想洛绵屿在他身上打上印记,可是现在小兔正在瑟瑟发抖。
谢致远很珍惜地亲了亲洛绵屿的兔耳,声线有些喑哑,“只要让我亲亲,今晚就算结束,怎样。”
气氛已经到了这般地步,洛绵屿知道如果自己喊停是真的能停下,可是他不想喊,害怕是害怕,想要谢致远是想要谢致远。
于是,在谢致远毫无准备的情况下,洛绵屿闭眼抬腰咬住了他的嘴唇,谢致远懵了一瞬,黑眸中闪过一丝迷茫,旋即,暗芒微闪,所有被压抑的情绪瞬间爆发,他揽住洛绵屿的腰肢反客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