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和春买了很多押题密卷、刷题教辅,没日没夜地写。
谭至齐开玩笑地顺走一些,说是怕她马上就要超过他,过几天又原封不动地还回来。
其实是调整她过于快的节奏。
身边朋友也有些担心她的身体跟不上。
张静初陪她一起研究困扰了她很久的大题,陆冉时不时叫她们一起去操场散步,卢月竹三天两头投喂牛奶零食……
在这样的关照下,景和春大多时刻都感到充实而温暖,没察觉什么不对。
只有夜幕四合、鸟兽归巢的时候,她独自坐在房间窗前,一切的热闹散去,那种缺失感一点一点爬上心头。
她不想追究到底是什么发生了改变。
景和春尽量把自己对他的感知力变淡,成效却不太显着。
只要是和翟以霖有关的事情,她还是会关心在意。
他拆线那天,翟叔秦姨带他去医院。
明明已经反复警醒自己不要分心,景和春还是不可避免地从好几人的话中听说,他向老师请了半t天假;
又因想确认他什么时候回来,有意无意回头看了许多次,却发现他的位置空了一天。
景和春回家的时候才知道,是因为秦至晟从拘留所放出来了。
他在那待了十天,出来之后竟然还好意思来翟家登门造访。
不过这次翟烨军夫妇都在家,他赶了上巧,而且还有备而来。
除他之外,亲自上门的还包括他父母与李艳萍,一家四口提了几盒补品赔礼道歉,态度也是毕恭毕敬,言辞也比较诚恳。
翟以霖安静在一旁看着这群人演戏,整个人的神态都是淡淡的,长睫掩盖眸底,看不出情绪。
秦至晟也懒得管他,这人阴招多,最好还是不要硬碰硬。
反正他过来只是为了重新要回一中学籍,翟以霖他是指望不上了,不如在姑父姑妈面前哭诉几声,卖卖惨。
毕竟,翟以霖再牛逼也没用,真正能帮他打通关系的,还是这两个有头有脸的长辈才对。
自以为秦家今天做得已经够意思了,李艳萍开门见山,把目的说出来。
“玉妍、翟烨军,不瞒你们说,退学在家的这段时间,我们晟晟一直都有好好反省,”她耷拉无力、皱纹横生的眼皮下,扫来的却是精明目光。
李艳萍语气很是维护,“先前也拜托你们对他学校的事情上心,一直也没个准信。妈知道你们忙,如果实在没有空,要不暂时借我们一笔钱周转,我们自己找人通通关系,等手头宽裕了一定……”
“万一等不到呢。”
猝不及防的一声嗤笑落下,翟以霖质地偏冷的声音回荡在客厅上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