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包房门的打开,一袭金丝银白马褂的程澈走了进来,却最终没说完一整句话,便猛地停住。
程澈愣愣地看着沈聿身边的女人,只觉得那股不受控的感觉又来了,心脏胡乱跳着,慌乱又窃喜。
直到看见沈聿牵着时窈的手,他才猛地回过神来,那股窃喜化为一股难以言表的酸涩。
“子溪兄,”沈聿主动开口,抬起与时窈相牵的手,“窈窈说,先前绑架那次,是子溪兄出手相救,今天特地设宴感谢。”
时窈看着目光恍惚的小少爷,也弯着眉眼一笑:“是啊,多谢小少爷救了我。”
程澈的眼神瞬间像被她的笑烫到似的,飞快地移开,余光却忍不住看向对面男女紧紧牵着的手。
好一会儿,心中猛地升起一股烦躁,程澈短促地应了一声,直接走到一旁的餐椅上坐下。
包房的气氛越发诡异。
其余人见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越发不知所措。
沈家二少爷显然对时窈又生了情,而程家小少爷,看情况依旧看时窈极不顺眼。
一时之间,是主动开口同时窈拉近关系也不是,不开口也不是,唯恐得罪哪一方。
沈聿见程澈如此,心中莫名松了一口气,他转头,耐心道:“窈窈,子溪兄性子直,素来这副脾气,不要见怪。”
时窈摇摇头:“我知道程少爷厌烦我,如此竟然还愿意救我,感激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他。”
程澈几乎立刻抬起头来,死死瞪着她。
什么叫他厌烦她?
他真厌烦她,那天她被绑架,便是死了他都不在意!
还叫他“程少爷”,前不久还一口一个“小少爷”地戏谑他。
“程少爷?”时窈不解。
程澈猛地回神,看着沈聿温柔地为她拉开椅子,默契地接过她的手包,就如同以往做过的那样,甚至见她坐下,不忘为她体贴地整理微乱的卷发,只觉得眼眶微酸,匆忙低下头来。
这在众人眼中,又是不耐烦的表现。
其余几人彼此对视一眼,打着哈哈纷纷落座。
酒菜很快上好,沈聿拿着一杯红酒站起身:“几位都是我的友人,今天邀请大家前来,也只是想让各位做个见证。”
他说着,垂眸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这是时窈,几位以往已经认识了,只是是以我妻子的身份。从今往后,窈窈便是我认真追求的女子,不论她的身份、目的,我都会对她好。”
“一生一世。”
几人见状,纷纷拿起酒杯。
程澈仍恍惚着,直到身边人唤他,他才回过神来,目光下意识地看向对面脸颊微红的女人,随即慌乱地移开视线,拿过酒杯。
时窈仰头,便要将红酒一饮而尽,动作却被一只温和的手拦了下来。
“这酒凉,我替你喝。”沈聿温声道。
时窈怔,继而眯眼笑开:“好。”
沈聿看着她的笑,心下一动,只觉哪怕酒杯中装的毒药,他也甘愿饮下。
只有对面的程澈看着彼此眉目含情的二人,发着呆,许久才将酒杯放下,拿起一旁的红酒,重新为自己满上。
可对面的声音仍不断地传来。
“这里的金丝卷和奶油方糕很不错,你一向爱吃甜品。”
“口渴吗?先喝些茶,我让人送了果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