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玩笑道:“沈兄过分了,我们可还看着呢!”
沈聿抬头:“那我给朱兄夹菜?”
“可别!沈兄休要吓我!”那人忙道。
一番话,包房的气氛倒是逐渐活跃起来。
在一片混杂的声音里,程澈听见了几声女子低低的笑,清脆悦耳,听起来很是欢愉。
程澈低着头,烦躁地灌了一杯酒。
偏偏沈聿的声音仍在传来:“这蟹钳锋利,放着我来。”
随着一声轻嘶声,时窈担忧的声音随之响起:“你怎么样了?”
程澈睫毛颤了颤,掀起眼帘,正看见沈聿的指尖破了点皮,流出一点血,而时窈正扶着他的手,心疼地看着。
就像……被绑架的那晚,回百乐门的车上,她托着他的手给他上药那样。
一模一样。
可明明沈聿只是被蟹钳刺了一下,而他那时却是为救他生生挨了一刀。
“我记得车上有纱布。”时窈突然想起什么,便要起身。
沈聿忙拉住了她,本不用包扎,却不忍错过她难得的关心:“外面天黑了,你去我不放心,我去拿就好。”
时窈一怔,继而轻轻点了下头。
看着沈聿快步走出包房,时窈方才收回视线,看了眼对面正在灌酒的小少爷。
一顿晚餐的刺激,他的好感度最终涨到了70。
时窈沉吟了下,从手包中拿出一个折叠起来的手帕:“程少爷。”
程澈顿住,等到反应过来,人已经立刻抬起头来,眼中甚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到的期待。
时窈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上次程少爷救我后,把此物落在了百乐门,今天难得见到程少爷,便送来了。”
程澈不解,他并不记得自己曾在百乐门落下东西,直到接过手帕,将其一层层掀开,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难看起来。
手帕里包着的,是他的长命锁。
曾经如何都不肯将长命锁还他的时窈,却在今日、沈聿宣布重新追求她的这一晚,还给了他。
从此以后,就什么瓜葛都没有了。
程澈只觉得一股令人难受的痛意席卷自己的内心,往日万般珍视的长命锁,被他一言不发地扔到桌上:“知道了。”
其余几人见状,越发笃定这程家小少爷就是看时窈不顺眼。
一时之间,包房内一片寂静。
其中一名叫吴懿的富家少爷,以往曾对楚笙有过几分好感,见沈聿抛下伤心的楚笙,转而重新追求起时窈,心中不免不满。
如今见程家少爷也瞧着时窈不顺眼,加上有了几分醉意,不由主动开口问道:“时小姐是怎么让沈兄回心转意的?”
时窈不解地看向吴懿,很快反应过来,摇摇头:“我什么都没有做。”
这话倒是真的,全靠多情少爷自行脑补。
吴懿显然不信,呵笑一声:“时小姐当真好本事,撒下弥天大谎,还能给自个儿圆回来。”
时窈微微眯眸,正要开口,陡然察觉到程澈的好感度在波动,她沉吟了下垂下眼帘:“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怎会不懂?”吴懿讽笑,“一个女子,成日在舞厅卖唱陪笑也便罢了,倚仗一张脸,骗的沈兄团团转,以往叫你骗子,还真是人如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