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舟取花又戴花的动作藏在重重白纱后,后者一不回头二又少言,自是什么也没看见。
下山的路窄小,仅容一人过,楼望先与顾舟一两步,他走几步就撇一半头回看,走几步一瞅,自然也看见顾舟的那几个动作,暗中发笑:“看不出来师尊还挺喜欢那朵梅花的。”
同时心底蔓延一股情绪,让他无比愉悦。
楼望总能清晰的感受到顾舟对他的情意,无论是他本人,还是他给的东西,哪怕只是一朵随处可见的花,顾舟都爱屋及乌的珍视。
楼望……亦也如此。
他的笑容越发明朗,身上洋溢的喜悦几乎快溢出来,若不是温酒还在场,他就会转头抱住师尊再亲他一回。
“凌虚派离这有点距离,接下来我们就御剑前行吧。”
温酒也修剑,也同样是被十四州誉为“剑尊”的几人之一。
楼望道:“好。”
他抽出霜寒剑,踩上剑身时,他看向手上空无一物的顾舟,言辞有理道:“师尊教养弟子多年,今朝就由弟子带您御剑,来报还那一点感激之情。”
顾舟修为高深,已经到了不需借物便能冯虚御风的地步,这点楼望当然知道。他就是想和师尊共同搭乘一柄剑,才编了个谎言出来。
温酒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没说什么。
楼望背对着他朝顾舟挑了下眉,顾舟伸了一半的手停了一瞬,最终稳稳的抓住楼望递出来的手,上了霜寒剑。
冬日的风吹起来要比其他时候冷,有时还冻得人眼鼻发痛。
楼望却没有这种烦恼。
他藏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里,无惧寒冷。有人为他拉了拉斗篷,挡住了补面而来的寒风。
凌虚派坐落在一处雪山里,也不能说常年积雪,但每至冬日,半座山都覆了层厚雪。
刚下了剑,就有一青年迎面走来,扬着爽朗的笑,道:“师兄不是说要去赏梅吗?怎那么快就回来了?哎,我就说凌虚道上的梅和外边的梅没什么不同,师兄若是想赏梅,也用不着跑那么远。况且一个人去多没意思啊,下回可一定要叫上我,别又一个人偷偷溜走了。”
他一股脑地讲太多话,温酒一个字都没回,只道:“随之,有客人。”
任随之这才注意到温酒背后还有俩人,仔细一瞧,竟是遥天门的顾仙君和楼剑尊。
没有常人见到时的拘谨客气,他依旧随性地笑着,抱拳行礼道:“随之见过顾仙君,楼剑尊。”
起身后他道:“二位来凌虚派可是有什么要紧事吗?”
楼望回道:“来陪你们宗主赏天清的梅呢,随之可要一起?”
任随之看了眼温酒,道:“再好不过了。”
随之
任随之性子热烈,一路上嘴就没停过,一直在叭叭讲话,大多数还是他找温酒讲话。可温酒不怎么回语,除了“嗯”就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