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说什么?”迟晓机器一般地重复。
“他们接走了秦瀚洋,却没有接走你,迟晓,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黑暗的,即将被淹没的地下洞穴,被独自留下的奄奄一息的oga……
某个更残酷的事实浮出水面。
希尔塔直截了当:“他们没打算救你,迟晓。你死了,秦瀚洋是怎么分化的,就没有人知道了!”
冰冷的暗河河水仿佛又冲刷过脊背,陌生男人的话响在耳边。
“你被他抛弃了,可怜的oga。”
希尔塔站了起来,动作之大,椅子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群傲慢的混账!”
“他们这是谋杀!”
能活着就不错了
青年助教在病房里踱步,即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迟晓听。
“他们希望你死掉,但没想到救援队发现了你!”
“没错,就是这样,怪不得这里的医生对你的治疗完全不上心,放避孕药却很积极。秦家发现你获救,只能交待他们第一时间放药,不让你怀孕留下麻烦。”
“是他做的。一定是他!那个姓秦的就是这么混蛋!”希尔塔最后恨恨道。
迟晓的大脑像是被铁锈腐蚀了的机器,艰难转动。
姓秦的,不是指秦瀚洋,他说的是谁?
不,好像该在意的不是这个。
迟晓疲惫地扭头,涣散的目光艰难聚拢。
秦家希望他死,因为他们一直就把他当做催化秦瀚洋分化的活体激素,用完就抛弃,虽然恶劣,倒也不难解。
可是秦瀚洋呢?
他也同意吗?
他们把他一个人留在地下洞穴里时,他没有反对吗?
他们不知交合了多久,迟晓的身体里还残留着被彻底侵占的酸涩和异物感,少年沙哑的耳语依旧清晰。
“学长……我要疯了,你怎么能……这么可爱!”
都是假的吗?
一阵阵寒意从头窜到脚,迟晓双手无意识地拧绞着被单,指尖磨得通红。
他这副样子实在可怜,希尔塔一回头看见,自言自语也停住了。
“没事的,迟晓,我们这就申请出院!”他点开光脑拨通电话。“我马上联系江教授,把你转到腺研所的附属医院去。”
迟晓充耳不闻,拉住希尔塔,机械地,虚弱地,一遍又一遍地问。
“秦瀚洋呢?他在哪里?”
“他在哪里?我想见他。”
他想当面问问他,真的不在乎他的生死吗?
这段时间的相处,都是骗他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