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从琢磨不透,但大为震撼——
白辞傲归傲,高高在上的,他目下无?尘,不把任何事情放在眼里,所以不会害怕什?么,也不会去?逃避。
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
这时候,
白辞又捂着唇咳嗽起来。
天气不冷,
但或许是因为修为散尽了,他本就病弱的身体愈发孱弱,这时候连手指都冻得冰冷。
他想回卧室取一件大氅来披上。
旁边这侍从很熟悉白辞,听见声音就回过神来,没再提玉简的事。
他施了个法术,隔空取来大氅,恭恭敬敬递到他面前:“公子,书房与卧室隔得虽不远,但外?面在下雨,风很凉。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属下们?做就好。”
白辞搭在轮椅上的手顿了下。
他没有立刻接下大氅,只是略微抬眼,看着侍从:“我什?么时候叫你帮我拿这个了?”
他的声音因虚弱而显得有点飘渺,仿佛下一秒就要被淅淅沥沥的雨声盖过去?了。
侍从闻言,低下头回答:“公子未曾吩咐过。”
白辞这里有个规矩,他不开口吩咐,下人就不允许越过他做事。
他没有吩咐侍从取大氅,侍从越过他先一步取来,在他这里的确是不被允许的。
若谁自作主张,白辞会生气。
侍从心说自己?这也算自作主张,白辞说不准是生气了。
但听语气,又觉得不像是生气。
他摸不清白辞的心思,于是捧着大氅,没有再说话。
他做出了一副听候发落的姿态。
这时候,
白辞又出声了。
他没有按惯例叫侍从下去领罚,坐在轮椅上,周身气质仍旧是矜贵倨傲的,但语气却不像平日那样高高在上,反倒有点微妙,意味不明的:“怎么,看我成了废人,觉得我一点风都吹不得,去?隔壁拿件衣服都拿不得?”
这话一落,
侍从着急道:“公子,属下绝不是这个意思!”
他甚至抬起头,目光落在那张药方上:“属下不知道为什么您修为散尽了,但这张药方不就是恢复灵脉的吗?更何况,这些药材虽稀奇,但对于白家?来说算不得什?么,您服下药,恢复了灵脉,再恢复修为也很快的!您修为拔尖,医术也绝无?仅有,怎么是废人呢?”
白辞沉默了许久,似乎在思忖着什?么。
过了一会,他抬了抬手,这才接下大氅,将它披在身上。
那侍从见状,松了口气,又觉得奇怪。
他觉得白辞的脾气,好像变得没那么差了,没那么高高在上了。
白辞好像变得平和了些,但说平和又并?不贴切,总之是很微妙的变化,难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