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大门两边迎亲的金童玉女转着黑黝黝的大眼睛,唇边的笑意愈来愈大,几乎咧到了耳垂。
其中一个金童僵硬道:“请、新、郎、官、进、门——”
纸张摩擦的声音极为刺耳难听,在深夜弥漫着雾气的医院里愈发诡异。
一个玉女说:“新、郎、官、来、咯——”
另一个金童说:“新、郎、官、请、新、娘、子、下、花、轿——”
另一个玉女说:“新、娘、子、来、咯——”
坐在医院空旷活动区域的宾客也好奇地朝外面探出头,想看看新郎和新娘的模样。跟着许弥一路走过来的人也开始议论纷纷。
“新郎长得真好看,但是为什么要让人带着口棺材来呢?”
“新娘难道在棺材里吗?”
“新娘死了吗?”
见许弥迟迟没有动作,让许弥请新娘下花轿的金童不高兴了。
它收起了笑脸,两颊的酡红愈发诡异,它质问道:“新、郎、官、为、什、么、不、请、新、娘、子、下、花、轿?”
许弥冷静回答:“这是棺材,不是花轿。”
金童像是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没说话,才改口道:“请、新、娘、子、下、棺、材——”
怎么听怎么别扭。
许弥脸不红,心不跳:“这里是新娘家,我是入赘的。”
金童:“……”
玉女问:“那、这、棺、材、是……?”
许弥回:“我带来的嫁妆。”
金童玉女不情不愿给许弥让了路,目送着许弥带着他的“嫁妆”进了医院。
两边的宾客很热情地欢迎着许弥的到来,许弥微笑着走进医院大厅。
媒婆模样的纸人笑眯眯地欢迎许弥的到来,看着许弥拿出婚书。
许弥声音清润悦耳,一字一句道:“从兹缔结良缘,订成佳偶,赤绳早系,生死永偕,生生世世,永不分离。花好月圆,欣燕尔之。
“一纸婚书,天地为证。”
随着话音落下,“轰隆”一声,原本平静的天空响起了惊雷声。
许弥朝媒婆递去手里的婚书,媒婆拿着婚书笑眯眯地走到外面,对外面的宾客宣布:“吉、时、已、到——”
宾客们纷纷站起身,为这一对即将成婚的新人表示祝贺。
棺材里,穿着喜服的殷途依旧没有动静,许弥心里猛地一沉。
如果殷途的鬼魂这时候都还没有回来,那是不是就代表着崔钰失败了?
时间回到三天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