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领兵上前线。”
“。。。。。。。。你胡闹什么?”崔帏之立刻抬起眼,看着江锡安,满脸写着不赞同道:
“你?上前线?!”
“我虽然并未向你一样自小习武,但在国子监时,也曾上过武学课,对于箭术,也有一些心得。”江锡安道:
“何况我作为兵部尚书,一旦开战,我当然需要领兵出征。”
“不行。”崔帏之断然拒绝:“你不能去。”
“我会向陛下请旨的。”江锡安道。
“江梦然,你是不是被毒药毒傻了?!”见江锡安如此固执,冥顽不灵,崔帏之都要被气傻了,猛地站起身,怒视着江锡安:
“你现在身体怎么样你自己不知道?!还要我让莫太医过来再复述一遍你的病情吗?!”
“就是因为我知道我的身体,我才更要去,不然难不成让我拖着这幅破烂身体在皇城内等死吗?”面对崔帏之的怒吼,江锡安声音依旧平静,坚持道:
“崔帏之,朝中能用的人不多,唯有你我从国子监起便在一块儿,最有默契,互相信任,配合最好,一旦开战,你必上前线,你需要我在后方帮你稳定局势。。。。。。。。。难不成,你相信那些尸位素餐、醉心争名逐利的文官,会尽心尽力帮你排兵布阵,监运粮草吗?”
崔帏之哑然,一时失了言语:“。。。。。。。。。”
他知道江锡安说得对,但他还是不愿意江锡安拖着这幅病恹恹的身子,和他一起上战场,因此阴沉着脸,没有出声。
江锡安见状,便笑道:“不必担心。”
他说:“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梁国能赢,舍了我这条命又如何?”
“。。。。。。。。行了,别还没开打就说丧气话。”
崔帏之沉着脸道:“你先好好养着,三餐的药都别落下,其他的事情,我会先安排。”
江锡安笑了笑,轻声应了。
离开尚书府之后,崔帏之左想右想,还是决定给会兰怀恩写一封求助信。
乔云裳在他身边给他磨墨,见崔帏之笔走龙蛇,在纸上落下苍劲有力的大字,忍不住道:
“你舅舅他会借兵吗?”
“。。。。。。。。。难说。”
崔帏之写完,将信塞进信封,盖上漆印,摇头道:
“上一次他肯借,已经是看在我母亲的份上了,这一次。。。。。。。。。。”
说到这里,崔帏之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借兵本就不是什么好事,试问哪个国家的国主舍得把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精锐借出去送死呢?
毕竟不管输赢,借兵出去,都会有伤亡,如此,就会伤了自己国家的元气,而且就算有再多的钱,也无法一下子就培养出下一批精锐,实在是得不偿失。
所以这一次崔帏之也不确定会兰怀恩会不会借兵,只能赌一赌。
在等待会兰怀恩回信之时,梁凤卿又再一次被推到了风口浪尖上。
先是因为截停和亲队伍的事情,他拒不悔过,惹得梁帝大怒;后在争吵过程中,梁帝又发现了他对梁玉卿的心思。
梁帝原本以为他只是爱惜双弟,所以会赶出截停和亲队伍那样的蠢事,却没此时有人落井下石,大着胆子直接检举了梁凤卿,还将梁凤卿在东宫里藏着的大量无脸但却仅凭背影就能看出事梁玉卿的画送上了梁帝的案头。
堂堂太子,却对同父同母、身上流着相同血脉的胞弟有这样龌龊的心思,简直是败坏人伦,有辱斯文,恶心至极。
一时墙倒众人推,没多久,梁凤卿当初在国子监的考试会场放钉子试图害死江锡安的事情又被捅了出来,顿时舆论一片哗然,梁凤卿在百官和百姓之中的形象一落千丈,在大家眼里,梁凤卿再也不是当初那个仁德有礼、温文尔雅的太子了。
梁凤卿此刻倒意外的坦然起来,直接承认自己爱慕胞弟,并未向梁帝低头认错,桩桩件件的事情加起来,令梁帝气急攻心差点昏倒,盛怒之下,竟然直接把梁凤卿的太子之位给废了。
消息传出来的时候,崔帏之正在自家的院子里,拆着会兰怀恩给他寄回来的信。
信上只有三个字,歪歪扭扭,简简单单:
“想得美。”
崔帏之:“。。。。。。。。。”
虽然早就料到这个结局,他还是忍不住叹气,将信纸放在桌上。
江锡安坐在他身边,夏日还披着薄薄的披风,手里捧着热茶,嗓音沙哑,问:
“不行?”
“不行,不借。”崔帏之道:“没办法了,就咱俩硬着头皮上吧,到时候马革裹尸战死沙场,也算英雄。”
“这个节骨眼儿上太子被废,虽然还有皇太孙在,但终究也免不了举国动荡,人心惶惶,这一仗要赢,怕是难如登天。”
江锡安没接这茬,咳嗽了几声,只道:
“不过太子虽然行事荒唐,可。。。。。。也是性情中人。”
“这时候你就别替他说话了,好好想一想现在的局势行不。”崔帏之无语道:
“到时候真死了,你是不是还想和太子埋一块儿啊?”
江锡安:“。。。。。。。。。。。”
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些什么,忽然听见仆人匆匆来报,神情焦急道:
“不好了世子,大公子今日学堂散学后便失踪了,奴婢派人去找,可还是未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