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崔帏之一听便将手头上的事情丢到了脑后,猛地站起来,都顾不上江锡安,匆匆往门外走。
正踏出门,往前走了几步,迎面却听到崔降真清脆的声音,“舅公,我还要吃糖葫芦。”
“好,给你买。”熟悉的声音传入了崔帏之的耳畔,崔帏之下意识停住脚步,定睛一看,只见会兰怀恩正牵着崔降真的手,带着他围在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面前,话说间已然解下腰间的荷包,倒出几个铜板,交给小贩:
“要一个糖葫芦。”
崔帏之:“。。。。。。。。。。。”
见是会兰怀恩将崔降真从学堂带走了,崔帏之忍不住缓缓松了一口气,心也逐渐放进了肚子里。
他定了定神,往前走了一步,道:
“舅舅。”
会兰怀恩闻言转过头,看向崔帏之,于是眯眼笑道:
“呦,这不是我的大外甥吗?”
他把正在啃糖葫芦的崔降真从地上抱起来,颠了颠:
“你儿子这么可爱,不如送我,给我当儿子,我回国后便借你十万兵力,如何?”
崔帏之闻言一怔:
“此话当真?”
“真的。”会兰怀恩一脸戏谑:
“怎么,不肯?”
“当然不是了。”崔帏之说:“若你能借我十万兵,别说把我儿子送去女真给你当儿子,我给你当儿子都行。”
会兰怀恩:“。。。。。。。。。。”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僵硬了,而一旁的崔降真听说父亲要把自己送走,先是一愣,后哇的一声就哭了,手里的糖葫芦都不甜了:
“我不要离开娘亲,我不要离开娘亲!!!!我讨厌爹爹!!!我讨厌舅公!!!”
“好了好了,乖崽不哭,舅公开玩笑的,不把你带去女真啊,你别怕。”
会兰怀恩摸了摸崔降真的脸颊,笑道:
“这么爱耍小性子,也不知道是随了谁。”
崔帏之没接话,只问:
“舅舅远道而来,不如进屋来喝杯茶。”
会兰怀恩没有拒绝,抱着崔降真进了屋。
乔云裳也听说了崔降真失踪的事情,挺着大肚子匆匆跑出来,和崔帏之撞了个满怀,差点摔倒,好悬被崔帏之扶住:
“小心点,跑什么?”
“真儿他。。。。。。。。。”乔云裳死死地抓住崔帏之的衣袖,急的双眼含泪,正想说些什么,忽然眼角余光看见会兰怀恩,情不自禁地一愣,片刻后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他。。。。。。。。。”
会兰怀恩顺手给崔降真擦掉吃糖葫芦时淌出来的口水,笑:“嗨,外甥媳妇。”
乔云裳反应了一会儿,才转过头,看向崔帏之,求证般道:
“这是。。。。。。。。。”
“我上次和你说的,女真国的国主,我舅舅。”崔帏之道:“他刚刚带真儿出去玩了,仆人们没找到,才会误以为真儿失踪了。”
乔云裳闻言,才勉强从慌乱中恢复冷静和理智,但还是隐隐对会兰怀恩私自带走崔降真心有怨气和不满,只不过没有显露在脸上,只是不说话。
会兰怀恩脸皮厚,当做没看见。
坐下,引荐过江锡安,三人又坐在这一块儿喝茶。
茶过三旬,崔帏之便问:
“舅舅,你来大梁做什么?”
会兰怀恩斜他一眼:
“。。。。。。。。。。明知故问。”
崔帏之于是又笑:“人还没找到么?”
“。。。。。。。没。”堂堂的女真国国主在军事上如有神助,但在梁国境内却仿佛失了神通,要找个人比登天还难。
崔帏之想了想,于是试探道:
“不如我帮你想办法找他,舅舅你借十万精锐给我?”
“找个人你就想让我借十万兵力,还是精锐!?”会兰怀恩不可置信:
“你是不是太高估他了。”
“那我就不帮你了。”崔帏之说:“舅舅你自己想办法,说不定五十岁大寿时就能找到了呢。”
会兰怀恩:“。。。。。。。。。。。。”
他徒手捏碎了茶杯,咬牙切齿:“崔帏之!你这个丧良心的狗崽子!你忘了你之前在青州的时候我是怎么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