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桥的年纪已经很老了,就连栏杆都被撞坏了,坏的地方生了铁锈,有些锻炼的地方并不是昨天撞坏的,郑月清环视一眼四周说道:“在这里寻凶的话,根本没有地方躲避啊,而且到处都是摄像头,他是怎么做到没有踪影的?”
我看着川流不息的车辆,解释道:“这里车流量很大,晚上八九点钟,恐怕车会更多,如果行凶不是在这条马路上,那就应该是在别的地方。”
“为什么不是在这条马路上呢?”张梦有些好奇。
我有些无奈:“谁会在马路上使用烟灰缸当武器?”
“未必就是烟灰缸啊,毕竟很多兄弟都有棱角,比如说路边的花盆,那也是可以打出圆形底座的呀。”张梦反驳道。
“一定是烟灰缸,我不可能凶器都认不出来。”我摇了摇头。
这时郑月清打断我们,说道:“先别在这里争执了,就算你们再怎么争执,也得不出结果,不是说要回去听录音吗?现在走呗。”
离开的时候我看见叶寻安笑了一下,这令我有些好奇:“姑姑,你在笑什么呀?”
她笑道:“我觉得你们三个挺有默契的,哎,年轻可真好啊,真让我们这些老年人羡慕。”
我抓住了机会称赞一番:“姑姑,这说的哪里的话呀?姑姑一点都不显老,依旧美若天仙。”
虽然叶寻安嘴上否认,但从表情看来她还是很享受的,果然啊,女人都爱听这种话,我不禁为我这高情商感到自豪。
回到局里之后,我让技术人员把录音调出来再听一遍,那段只有30秒的录音不管怎么听,背景中的马路声都是很清晰的,让人一听就是在马路上。
我问道:“能不能把这些声音都分开检验?”
“那得花时间哦。”技术人员回答:“不过我有一个重大的发现,发现这些车声的曲线都是比较平滑的。”
“什么意思?”我眉头一皱。
“车身本身是噪音,在物理上属于不和谐的音波,但是被记下来的这段部分好像是通过降噪处理过的,所以曲线才会呈现出平滑的状态。”技术人员说出了疑惑。
郑月清一听恍然大悟:“我明白了,这段录音是凶手故意伪造出来的,这段声音是他播放出来的。”
我笑了:“谁会有这么大的能耐,事先知道警察会打电话过来?噪音被降噪的原因其实很简单,只需要通过一层玻璃过滤,行凶地点其实是在室内,凶手是为了误导我们。”
我让技术人员在播放一遍,听到最后的时候我喊了一声停,我说道:“注意到没有,手机落地的时候,本来会有一声很大的撞击声的,但是录音里却没有显现。”
“你的意思是说地上放了一层毯子?”张梦问道。
我点了点头:“有这种可能,但是还有另一种可能,死者应该是坐着的,比如坐在沙发上或者床上,手机从手中掉落的时候会有缓冲力。”
张梦说道:“既有毯子又有沙发,有没有这种可能性?”
技术人员又播放了一遍,死者在被谋杀的时候,刺耳的忙音淹没了一切,但是还是有一段部分可以分辨出里面的闷声,应该就是我所说的手机掉在柔软的物体上的声音。
“那之后特别刺耳的声音怎么造成的呢?”郑月清问道。
张梦解释道:“这其实很简单呀,凶手用鞋把手机踩碎了,不就能发出这种刺耳的声音了吗?”
“原来是这样啊。”
这是一个颠覆性的发现,那么就意味着凶手当时和死者面对面的坐在一起,他们的关系很熟,收到凶手拿着烟灰缸从他身后接近,死者也不会怀疑他的这种地步。
张梦兴奋的站了起来说道:“快快快,我已经等不及把这个家伙抓起来了,趁他们逮着那个倒霉蛋往死里查的时候,咱们出其不意的把凶手给抓出来,让他们大开眼界!”
她又让技术人员不要把这件事情透露出去。
我们出来的时候都感到了莫名的兴奋,因为那个像幽灵一样的凶手,第一次和我们离得这么近。
去死者家的路上,张梦给不知道跑去哪里的杨渊打了个电话,叫他赶紧过来帮忙,可是杨渊却告诉我们说有重要的事情要做,挂断电话之后,张梦就发了一通牢骚。
这名死者名叫李泰然,是某个电信公司的部长,我们花了一天的时间走访了他的家,他的公司,了解到他和他的妻子已经分居两年了,昨天去哪里谁也不知道。
事实上他在同事面前一直是一个非常正经又正直的人,谁也不知道,他私底下竟然搞得那么的花,更不知道他与叮当的关系。
本来还怀抱着巨大的期待,使我们扑了个空,这让我们心里都有极大的落差感。
就在这时,我们得到了一个重大的消息,队长那边有重大的进展,谷媛媛居然认罪了。
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晚上7点了,警局里的气氛十分的高涨,大家都在为破案感到高兴,我找到队长问道:“谷媛媛人呢?我想要见她一面。”
队长说道:“我可以带你过去,但是……叶顾问,我知道你在嫌疑人的问题上和我们一直有分歧,但是这一次我们是真的找到了关键的证据,证明他是凶手。”
“你想说的是那个耳坠吧?”
“不仅是因为耳坠的可能,我们在谷媛媛家附近发现了一些焚烧的痕迹,从残片中发现了死者的随身衣物,还有他本身的DNA。”队长说的时候洋洋得意。
听到这个消息我们都感到震惊,张梦急不可耐的问道:“你说的是什么样的DNA?”
“谷媛媛的血液抹在了死者的衣物上。”
这句话对我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力,其实我不是一个冥顽不灵的人,我可以放下我的推论和直觉,重新来审视整个案子,可是谷媛媛真的会是凶手吗?
先不说她的肾脏功能无用了,就说她是一个女人,她对另一个女人怎么会提起兴趣呢?
见我半天不说话,郑月清推了推我,说道:“晨哥哥,你不会被这件事情打击到了吧?”
我苦笑道:“对我来说,破案是为了寻找真相,又不是为了个人的脸面,如果凶手真的是谷媛媛,那么我会坦然的接受这个事实。”但如果不是她,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的。
张梦问道:“不是说要去见她吗?”
我们一行人来到了拘留室,谷媛媛的脸色比我们上一次见到的还要苍白,她正消沉的坐在里面,听到脚步声头也不抬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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