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星月那边似乎没什么兴致,很快就挂了电话,那个穿着粉色t恤白色紧身裤的男生一脸失望地转过身,差点就撞上了一个人。
对方很高,他先是看到对方洗的有点发白的牛仔衬衫,立刻充满嫌弃,但视线再往上,看到那张冷冰冰却英俊无比的脸后,他又立刻眼睛冒光地笑开了:“这个小哥哥,你……啊!”
谢兰沉一脚踢在他跨部,趁他吃痛跪下的时候,他一手按住对方的脑袋狠狠往下一压,按在地上摩擦了下后才面无表情地松开手站直身体,然后步调泰然地离开了。
那粉色t恤男生痛得浑身发抖,慢慢撑着身体勉强直起身体后,抬手一抹嘴,一手的血。
他还掉了一颗牙。
他一跺脚:抄你嘛啊!特么的是谁?给老子滚出来!
还没走远的聂长欢和柳菲菲听到声音,转头来看,就看见刚才那男生满嘴是血的站在那儿骂人。
聂长欢下意识往周围看了眼,最后看到一个瘦高的背影进了旁边大楼的大厅内。
柳菲菲也看到了,喃喃地问:“那是不是……谢兰沉?”
闻言,聂长欢挑了挑眉,看着柳菲菲弯唇笑了下,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地说了句:“你刚才被那个男生气得眼睛都红了,让人觉得好心疼。”
柳菲菲张着嘴啊了声,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明白过来聂长欢的意思。
她立刻红了脸低了头:“你别瞎说啊长欢,他怎么可能为了维护我去打架揍人。”
顿了顿,她的语气低落下去:“他应该只会恨我的吧,或者根本就当我是个路人。”
聂长欢揉了揉她的头发:“顺其自然吧菲菲。”
她不想劝柳菲菲主动去做点什么,也不想因为安慰而给柳菲菲幻想,感情这回事,就应该顺其自然的。
柳菲菲点点头,可她的情绪自此就低落下去了。
直到下午结束所有课程,她也没有再笑过一次,像是陷入了某种痛苦的回忆里。
但铃声刚响,傅行野就给她来了电话,说已经在外面等她。
聂长欢担心柳菲菲,但柳菲菲跟她坐得近,隐约听见了些,立马就坐直身体催聂长欢赶紧走。
聂长欢只得起身走了。
傅行野靠坐在湖边的长椅上,身上像是没长骨头似的,两条长腿岔开。
一眼看过去,连看惯了他的聂长欢都忍不住心跳加速。
傅行野远远看见她,勾着唇角朝她抬了抬下巴,特别风骚。
他还是那个傅行野,散漫不羁的。
可聂长欢垂眸看了眼自己的肚子,眸光就暗了暗。
傅行野见她走近了,就站起身走过来,一把圈住她往自己怀中一带,依旧是习惯性地摸了把她白皙细腻又饱满的脸蛋儿。
这是在学校,聂长欢立刻就偏头躲开了。
傅行野的手一顿,微眯了眯眼。
聂长欢没有解释自己的行为,但也适当照顾了傅行野的心情,就柔声问:“你爷爷家在哪儿,车程远吗?”
如今她怀孕了,晕车反应越加的严重了。
如果超过一个小时还堵车的话,她是绝对憋不住要吐的。
傅行野收回那只手,看似随意地插进裤袋:“家宴不在家里举行,就在你学校附近的餐厅,没几个人。”
其实傅行野没说,原本傅震是把家宴地点定在距离鲸城大学大约有两小时车程的另一家酒店的,但傅行野考虑到聂长欢晕车,才强行让傅震改了主意。
聂长欢松了口气。
但坐上车子后,聂长欢偏头看了眼身侧坐着的傅行野,又想起了那个纠结了很多次的问题。她暗暗地想,如果今晚家宴过后,见过了傅家人,形势依旧还好的话,她就把自己怀孕的消息告诉傅行野。
毕竟,要直接把这消息甩出来,那么傅家人、甚至是傅行野都很有可能会因为这个孩子而不得不安排结婚。
她不想这样。
如果这样,往后余生,她都会有心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