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在婚姻生活中遇到困难,她一定会后悔现在的自己奉子成婚,一定会一遍又一遍地假设,如果当初没有因为孩子而结婚,傅行野是不是会多爱自己一点呢?
十几分钟的车程,就到了目的地。
聂长欢晕车,所以不论是和谁坐车,她一般都不会跟对方有交流,傅行野已经习惯了。
只是这一次,聂长欢的脸色格外地惨白。
傅行野皱眉,正想伸手去抓她的胳膊,楚颜就从一边跑过来、挽住了他那只手臂。
傅行野再去看聂长欢的时候,聂长欢已经自己走到花坛边蹲下了,只留给他一个可怜兮兮的背影。
“颜颜,你跟爷爷他们先进去。”傅行野担心聂长欢,想把手抽出来。
可楚颜却在同时放开了他的手,朝着聂长欢跑过去。
她看似很担心聂长欢,弯着腰伸着头想要查看她的状况。
她这一过去,原本没注意到聂长欢的傅震和管家也注意到蹲在花坛边的聂长欢了。
傅震立刻就皱紧了花白的眉毛:在他们傅家,别的可以没有,礼仪教养是第一位的。
聂长欢那么蹲在花坛边上,连身上的衣服都坠在地上了,实在是没什么礼仪形象可言。
聂长欢难受得要死,本来就头晕想吐,结果楚颜还一直在拉她的手臂,她心里烦这位烦得要死,就更想吐了,眼见着就快要忍不住了,聂长欢猛地站起身时、顺势就想要甩开拉着自己的楚颜。
结果她才刚做出那个动作,楚颜嘶哑地低叫了声,往后退了一步后没站稳,还被身后的停车障碍物绊了一下,就那么直挺挺地往后摔了下去。
一声闷响过后,周遭有那么一两秒钟陷入了绝对的寂静之中。
聂长欢转头去看,就看见傅行野朝倒在地上的楚颜冲了过去。
而傅震大喊了声颜颜,也被管家推着往楚颜身边去了。
聂长欢懵了,看见抱着楚颜的傅行野在她后脑勺上摸了下,抬起手来看时,掌心全是血。
傅行野抬头来看聂长欢。
聂长欢朝他摇了摇头,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
但傅行野原本没什么表情,在她摇头过后,双眸慢慢变得冰冷,他沉着脸盯了她一眼、像是失望又像是比失望更甚的什么其他情绪,然后抱起看起来已经昏迷的楚颜,放进了他自己的车子后座后,他自己坐在了楚颜旁边并抬手拥着她肩膀,厉声让彭江舟开车。
傅行野的车子疾驶而去后,傅震沉沉地盯了一眼聂长欢,也被管家推走了。
唯独只有聂长欢,还孤独地站在原地。
快要入夜了,有风吹过来,聂长欢吸了下鼻子,觉得有点冷。
她面无表情地抬头看了眼天空,想起傅行野之前看她的眼神,就觉得更冷了。
她默默地想,看来是要入秋了么?
她像是被钉什么钉在了原地,再也走不出去了。
直到高跟鞋踩在地板上的声音一声一声地靠近、最后在她身侧停下,聂长欢才有些迟钝地去看来人。
对方穿着一身亚麻质地的衣服,咖啡色的西服外套、同色系但更浅的内搭衬衣,衬衣扎进白色亚麻阔腿长裤里。
她的头发随意散着,但眉眼张扬浓烈,哪怕是刻意淡妆也掩饰不了。
她环胸的双臂上挂着一只手袋,聂长欢最后的视线就落在那手袋上,好几秒都不知道挪开。
对方也毫不掩饰地将她从头到尾地打量,最后没什么情绪地点评:“传言不假,确实漂亮。”
聂长欢这才再次抬眼去看女人的脸。
那女人扯了扯红唇,看来是想笑,可表情依旧是冰冷的。
她看了眼方才傅行野一行人离开的方向,又回头看着聂长欢说:“你知道楚颜的故事吗?”
聂长欢心头一震。
“看来不知道。”女人一笑,讽刺、又满是不屑,“也是,我都嫁给傅槿东五年了,才知道点皮毛呢。”
聂长欢迟钝的想,这个女人大概是傅行野的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