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长欢见池梦呆呆坐在那里,忍不住坐直身体:“梦梦姐?”
池梦脑子里嗡嗡直响,恍惚间听见聂长欢叫自己,僵硬地转头看她。
“欢欢,那个傅……”池梦话说到一半,才意识到这里是医院,而聂长欢才刚经历了一场心理磨难,现在正是需要静养的时候,所以她把余下的话生生吞下了。
聂长欢挑眉。
池梦抬手抓了把自己的头发,知道自己刚才的反应很大,并不能轻易地瞒过聂长欢,所以她想了想,道:“我和傅槿东之间出了点问题,我可能明天就得离开鲸城了。”
聂长欢心一沉。
明明她和池梦也没认识几天,可这会儿听说她要走,她就是特别舍不得。
大概是因为,池梦帮了她太多太多。
聂长欢垂下眼眸,再抬起来时她笑笑:“这么着急吗?那你后面还会再回来么?”
“这个……说不准。”池梦是没有自由的。
她虽是傅槿东名正言顺的妻子,但实际上,她更像是傅槿东养的一只金丝雀。
傅槿东那方面的欲望好似强于普通人,除非他不想,否则池梦常常是下不了床的。
所以傅槿东无论去哪里,总是把她带在身边。
这也是所有人都觉得傅槿东很宠她、她命好的主要原因。
所以这次一走,如果傅槿东不再回来,那她应该也就不会再回来了。
但傅震离世,傅震肯定是要回鲸城这片故土来的,所以傅槿东作为长孙,应该也会放下一切回来。
但真到了那时候,她也未必忍心来见聂长欢了。
聂长欢点点头,轻声说:“梦梦姐,我会想你的。”
池梦嫌弃地嗤了声:“你好烦,我最讨厌别人跟我玩儿煽情这一套了!”
话是这么说,可池梦早已将手机屏幕锁了,在黑暗里偏过头,悄悄地擦了下眼睛。
聂长欢没看见她的动作,听着她凶巴巴的语气,无声地勾了勾唇。
第二天一早,池梦离开了医院、去往了机场。
按照傅槿东的意思,她这个傅家的长孙媳妇儿得赶过去、一起接傅震回鲸城。
……
酒店。
跟聂长欢视频完的柳懿,抱着柳铮在房间里失神地坐着。
直到外面传来叩门声,她才回过神。
这次她多了个心眼,没有直接开门,而是通过猫眼看了眼外面站着的人。
一看到那张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时,柳懿一阵恶寒,抱着柳铮匆匆转身,进了主卧室,将门关上了。
聂悦山在外面敲了半天门,把隔壁两个房间的人都敲出来了,也没见柳懿出来。
他到底还是要颜面的,在其他客人的盯视下,他拿手机给柳懿打电话。
柳懿自然不会接。
聂悦山就一遍又一遍地打,到最后电话仍旧没有被接通时,聂悦山给柳懿发了一条短信:我知道你在里面,赶紧出来,不然别怪我不顾念旧情。
柳懿抱着柳铮,握着手机看聂悦山发给自己的短信,气的整个身子都在发抖。
聂悦山的短信很快就又进来:你别假装不在,我既然能找到这里来,就有把握。
柳懿绝望地回复他:聂悦山,房子都已经腾出来了,你为什么还不肯放过我?
聂悦山:当初我在华城求你留下来的时候,你就不该跟我叫板选择离开。柳懿,事到如今,我们都没有退路了,你也别怪我。
听他提起华城的事,柳懿都忍不住冷笑:聂悦山啊聂悦山,你还好意思提华城的事!
这世界上,为什么会有这样厚颜无耻又唯我独尊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