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云期趴在车门上,做挠窗的模样:“小师妹,我真的是无辜的,求求你看我一眼好不好?”
聂长欢靠在座椅上,是真的觉得很累,眼皮都撑不住了,就闭目养神不再理他了。
雷云期自己在车外站了会儿,站直身体时偏头去看,见傅行野虽然还是站在原来的位置,但这会儿已经明晃晃地面朝这边并且正看着他们时,他抬起手,对傅行野戳了戳右手上最长的那根手指。
但直接被傅行野无视了。
雷云期顿时有些挫败了,同时也觉得自己的性格似乎太不稳重了。
不过转瞬他又想通了,聂长欢已经是冷冰冰的了,要是再配一个傅行野那样的人,那家里不得天天安静如坟场?
所以他的小师妹,还是跟他更配!
只是雷云期不知道,五年以前的聂长欢是一个心肠多么软性格有多么内敛的姑娘。
这么一想,雷云期又雀跃地绕过车头,钻进了驾驶座。
这边,傅行野的手机铃声已经第二遍响起,他将烟掐灭,在坐进驾驶座的时候接通了电话。
常念在电话那头撒娇:“叔叔,人家想你了,你今晚不过来看看人家吗?”
傅行野通过后视镜瞥了眼那辆已经快消失不见的车,没吭声。
“叔叔?”常念试探着说问道,“你是还在应酬,所以不方便说电话吗?”
傅行野靠在座椅上:“你不是喜欢雷云期的画?”
他突然说了这么一句,常念反应了会儿才明白过来,却立刻从床上坐起身,“叔叔,你一个人去跟雷云期他们见面了么?”
傅行野嗯了声,似乎没打算再多说。
常念不安极了,满脑子都是那个跟自己长得很像的女人,她没什么忍耐力更没有什么谋算,最后就真的直接问出来:“那跟我长得很像的大姐姐也去了么?”
傅行野原本随意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的五指无意识地收紧了下,又嗯了声。
那一刻,常念好像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断定傅行野要么就是跟那个女人曾经有过一腿、要么就是现在想要得到那个女人,否则怎么会背着她去见那个女人!
特别是在傅行野在她还没出声的情况下,就直接将电话挂断了的时候,她甚至觉得此时此刻傅行野就和那个女人躺在一张床上,所以直接捏着手机冲向了门口,但在打开房门的那一刹那,她才清醒过来,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倒不是她怕那个女人,而是她不能破坏自己在傅行野心目中乖巧可爱单纯的形象,让他讨厌自己。
她像一只在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又无力地在屋子里转了半天,最后猛然想起什么,立刻就重新举起自己的手机。
可她没有立刻将电话拨出去,而是犹豫了会儿。这短暂的犹豫,让她想到了一个隐藏自己的办法。
她就穿着傅行野喜欢的那种玩偶兔子、后面还带着一个毛茸茸尾巴的睡衣冲下楼,想用公用电话给楚颜打个电话,但转念想到楚颜好像就是这几天的预产期,就怕自己这一通电话过去会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严重后果,就有些不敢了。
再怎么说,楚颜肚子里,可是傅行野的种。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常念顿时就焉了,站在公用电话亭前,绝望地流眼泪。
但是她又知道,绝望是没用的,流眼泪也是没用的。
她得想办法,得想一个万无一失的办法。
……
这边,沙容从包厢出来,坐上车以后,就直接将那件西服外套递给了副驾驶的聂长欢。
聂长欢没接。
沙容就倾身将那件衣服扔在她身上,脸上已经隐隐有了怒意。
雷云期忍不了了:“师父,你这跟利用小师妹的女性优势有什么区别,我看不起…啊啊啊!师父,痛!!”
沙容又在他头上敲了下:“你还知道痛!!我打不死你!”
沙容平时都像个绅士优雅的典型因国贵族老头,这会生起气来,就像个穿着背心裤衩拿鞋底板揍人的中国老头了。
雷云期被打得遭不住了,蹿下了车。
沙容坐在后面喘粗气。
聂长欢任由那件西服外套落在自己身上没动,低垂着眼睛问沙容:“师父,遇到解决不了的麻烦了么?”
沙容用手捂住脑门:“长欢,师傅先跟你说声对不起,但是这单生意,你必须接。”
聂长欢沉默。
沙容只好厚着脸皮又说了句:“想想你师父我的压力,再想想你在国外慈善学校资助的那三个孩子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