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秦良玉突听前哨探子来报,说前方六七里远,正在发生混战,交战双方,竟然是他的儿子带领白杆军在和他们正在追赶着的这股义军在混战!
秦良玉一听大喜,顿然觉得,这一下子,可就有能力吃掉这股贼匪了!
于是立即下令快行,去和儿子的军队合兵一处,来个两头夹击,吃掉这一股贼匪,至少能断绝一股叛贼后患!
于是,秦良玉的白杆军,就一路小跑,朝着前方战场赶去。
但是,等秦良玉挥师赶到战场时,她的儿子马祥麟的队伍已经开始打扫战场了,贼军已经朝东面逃窜得不见人影了。
秦良玉等人上前一看,但见地上躺的横七竖八的尸体,都是手持腰刀,胸标背标上是“义”字的军士,而基本上没有看到有白杆兵!
秦良玉母子都感到很欣慰,觉的自己的兵,还真是名不虚传!
秦良玉就问:“我儿祥麟,你且说说,你是怎样遇到这股贼寇义军的?你们刚才结束的这一仗,结果怎样?”
马祥麟说:“回母亲的话,孩儿去年赶到成都,协助友军击溃了闯军,之后就随友军一路追击闯军。
“直追到陕西的镇巴境内,咱们川军这才班师,孩儿就抄近道走城口一线回石柱。
“就是刚才,与这伙贼匪军打了个遭遇战。
“这伙贼军的人数,可能有两万多人,远多于孩儿的一万余人,但不知怎的,贼军布置的阵地,却是前面对阵孩儿,后面也严阵以待。
“此刻方知,原来贼军防着后面,是防着母亲追来呢!”
秦良玉问:“这么说,你放他们逃跑,也是看他们兵力实在太多,就击退为止罗?”
马祥麟说:“回母亲的话,正是这样,母亲你看,这遍地尸首,尽是士兵,没几个军官。
“这伙贼军的编制,好像与我官军不同,将领校尉特别多,而且个个武功高强,特别是与孩儿等三人对阵的三个贼军军头,那武功可了不得!
“孩儿估计,就算再打下去,也只能与他们打个平手,拿不下他们,就趁他们叫停战赶着逃跑,孩儿就鸣金收兵了。
“孩儿就知道,这伙贼军,不可穷追,计划着等他们逃一段路,再去追他们一程,把他们赶出四川了事!”
秦良玉似乎想起了什么,问:“看到贼军的军中,有没有去年那个长须黄脸小伙子?”
马祥麟说:“回母亲的话,这倒没看见,这回的这三个军头,也不是去年见到过的那些,都是四十几到五十的壮年人!”
秦良玉沉思着说:“看来,今年来犯川的,还真不是去年那帮贼军呢,再从闯军竟然能有十几二十万人来看,再结合我们两次遇到的贼军,都是上万或数万来看,近年来各地还真不知冒出了多少犯上作乱的贼寇!
“……不管咋说,我儿所作,甚为得体!
“依为娘判断,刚打跑的这伙贼军,一定因为是一直被追赶着的,突然遇到了堵击,就误以为陷入了前后夹击,这才不敢恋战,应付一番就赶紧逃跑的。
“要是他们不惧身后有追兵,见到你们人少,没准就不是逃跑了,那就极有可能包了你们的饺子呢!”
说过,又给马祥麟等将领简单择要叙说了一番她们为什么会追到这里来的前因后果。
马祥麟就问:“母亲,现在我们就有了五个卫所的兵力了,您看是否合兵一处,去把这伙贼军给消灭掉呢?”
秦良玉刚才还一心想着前后夹击,吃掉这伙义军,但这时却摇摇头说:“不可,不可,自古道,穷寇莫追!
“既然我们来迟一步,未能现场围住,就不宜再追杀了。
“不仅对方人多武功高,还有,既然成气候的贼军已经都这么多了,谁知道继续追击,会不会遇到伏击呢?
“何况,眼看贼军就要出川了,再说了,我们的粮草也只能支撑到回大本营啊!”
马祥麟问:“那么,我们这就班师回去?”
秦良玉看看天,说:“这样,反正天不早了,我们就在这里扎营住一宿,明天回去。
“但是,还须再送送客,再派一个卫所,循着贼军逃跑的路线,虚张声势地追一程,追到天黑,就悄悄回来。
“我们明天就一道班师了。
“如此,贼军到天黑了都还被追赶着,他们必然不敢停步,会趁夜逃跑,因为他们又会以为陷入了前后夹击。
“这一跑,他们必然以为好容易摆脱了夹击,为了要彻底摆脱我们,他们必然就会马不停蹄地朝陕南或鄂西逃窜!”
“母亲此计甚妙!”
马祥麟说过,就要派兵。
秦良玉说:“我儿祥麟,你带的兵马征战日久,难免劳顿,还是为娘来派追兵吧!”
……
再来说谭青杨、申老镖头和萧望南三人殿后,随着退逃的队伍,以急行军的速度,朝着明中乡方向而去。
虽然是逃跑,但经过明中乡时,还是派去了三十多骑快马,不管三七二十一,把里正全家杀灭了,才又随队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