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文灿亲自带队的五十人的兵部招安使团,这天午后,来到了巢湖城北门外一箭之地以外,停下了马。
义军这么凶悍,熊文灿不能不防着,要是走近了,城上突然射来蝗虫般的箭矢,那可就着道了!
熊文灿一行人停住马后,派了一个顶级高手,只身匹马,前去城门楼下,用灌注了内力的嗓音高声喊道:“城上的军士听着,快去报告你们的八大王!
“就说兵部尚书熊文灿熊阁部本人,亲自带领了五十人的谈判使团,前来与八大王谈判!
“熊阁部只带了五十人的谈判使团,没有军兵保驾,不方便进城,还请转告八大王,请他即刻带上他的使团,带上桌案文书,移步到城外来谈判,我等在前面恭候!”
这个高手护卫说完,随时提防着城上放箭,飞马奔回了使团。
熊文灿一行人在原地等了约有燃一寸香的功夫,就见城门大开,吊桥放下。
那个长须黄脸年轻人在前,十几个武将,三四个文职人员在后。
再后面,一队军士抬着桌案椅子,有的提着茶壶茶具,浩浩荡荡,来到了熊文灿一行人前面十丈开外站定。
军士们按谈判双方摆放桌椅,放上茶具。
张献忠一个人上前数丈,抱拳对前面的使团说:“在下姓张,双名献忠,字敬轩,兄弟们谬称献忠为八大王是也!
今闻熊阁部亲自前来巢湖商谈,献忠受宠若惊,先行谢过熊阁部看得起之恩!
“熊阁部要求在城外商谈,献忠自然从命,特叫军士在这日光之下摆上茶座,也就当是苍天作证吧!
“此刻茶座已毕,就请熊阁部和众位大人入座吧!”
熊文灿打量着这个八大王张献忠,但见他年龄不过三十来岁,脸虽嫌黄了些,但五官端正,眉宇非凡,一部长须挂在胸前,颇有一番不凡的气度!
而且,刚才这番话,还真不像是从一个草头王口里说出来的呢,难怪邓玘战败了都还要致力于推荐这个人哟!
不过,被邓玘砍伤了的那道伤口,还是一道血疤,斜挂在脸上分外显眼呢!
此刻听此人说话,虽然言语稍嫌粗俗,倒也还不失礼数,就抱拳说:“在下熊文灿,乃当届兵部,今得见张贤弟,实乃幸会!
“既然张贤弟想得如此周到,那我们双方就入座吧,请!”
张献忠弯腰伸手说:“熊阁部和众位大人远道而来,是为贵客,先请入座!”
于是,双方都落了座。
熊文灿那边,有五十人。
张献忠这边,只有二三十个人,即在巢湖的十四个大营的主将,和中军几个将领,但却特意把孙可望、李定国、刘文秀和艾能奇叫上的,好让他们多长长见识。
另外就是三个文算师,四个侍奉纸笔墨砚的杂役。
双方落座后,张献忠问:“敢问熊阁部,今日怎么没有见到邓将军呢?”
熊文灿说:“邓将军自谦,他觉得战败在张贤弟手里,且死伤惨重,在张贤弟面前,乃败军之将,无颜前来和张贤弟谈判,故执意要让本部亲自来与张贤弟谈判,以显他真诚推荐张贤弟之意!”
张献忠说:“没想到啊,实在没想到!这位邓将军,差点儿没要了在下的命呢!
“熊阁部请看,他留在在下脸上的记号,血疤犹在呢!
“他一心要在下的命,按理应该对在下恨之入骨才对,他却向熊阁部推荐在下,真乃胸怀宽广啊!
“这么说,像邓将军这样的人,我们要是能够成为同袍,在下可要视他为知己了!”
熊文灿说:“邓将军确实是个胸怀宽广之人,他最爱才,才会不计个人恩怨呢。
“不过,说到能不能成为同袍,本部都亲自来了,这就要看张贤弟你本人的意思了!”
张献忠说:“禀熊阁部,在下本来想等到脸伤好了后,就要开拔了,准备北上山东,再伺机图谋北京的。
“但刚才听守城军士来报,顿感受宠若惊!
“因为,无论自己起兵,还是为朝廷带兵,都是叱咤风云,驰骋疆场。